许长悠穿过长长走?廊,一直到?没有人的楼梯间才将攥紧的心脏解放。
她捂着胸脯,一直到急促的气息平复,才划开接听键。
一声“喂”
却仍是发颤。
容峥没有计较她电话快要挂断才接听,淡声问道:“真把我当保安了?”
许长悠喉咙哽住,磕磕绊绊半天只老实说一句,“……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孩嗓音本就压得低,讨饶的一句话说得像撒娇。
说这话的本人还沉浸在?惹老板不快的紧张中,没听到?他回复,又讷讷补充一句,“您别?生气了吧。”
听筒内传来一声低促的笑,许长悠怀疑自己听错。
“不生气。”
容峥又问了问梁伶的病情,得知没事之后,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许长悠正想说结束语,就听到?容峥醇厚嗓音从听筒响起,“老婆早点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如梁伶所说,确实是听一次就会记住的声音。
许长悠怔怔说“嗯”
,听那?边挂了电话,她背靠医院贴着冰凉瓷砖的墙壁,身体里滚动着一个小?火星,烧得神经末梢发热发麻。
停了一会儿,她还是给容峥发去了疑问,“您刚刚怎么叫我老婆啊?”
-奶奶在?旁边看着。
-……哦。
-
睡惯了容峥家暄软的大床,病房内的简易小?床睡着怎么都不舒服,但好在?能睡着,虽然第二天去公司还是稍显疲惫。
连续晚上?陪护三?天许长悠的肩颈又感到?有些不适,但医生说梁伶的恢复情况乐观,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想到?小?时候自己发烧,梁伶在?医院整夜整夜地陪着,许长悠觉得只是肩颈有些酸痛,不算大事。
但却出现了一件令她更烦扰的事情,苏芹趁着休息的空档开始给她介绍自己儿子。
苏芹上?午做完理疗,和许长悠上?午下班时间点相差无几,和顾惜等电梯下楼吃饭时,她的微信就开始嗡嗡不停。
许长悠低头回复她一句,自己最近工作忙没打算恋爱,苏芹就一连发来了他儿子的照片,手机页面瞬间被刷屏,引来了顾惜的注意。
两人低头看着手机,进了电梯按了楼层也没看身后站了什么人。
顾惜看完一长串的照片,摸了摸下巴点评道:“这男的长得还行,谁给你介绍的?”
“住我妈隔壁床的阿姨。”
许长悠眉心皱了一下,“非让我加他儿子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