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事情,是不是应该您来亲审?”
周恒之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余光扫到魏帝怒气横生的脸,接着便是一生不屑的斥道。
“不必,朕信任你!”
。。。。。。
北魏的天忽然便阴沉沉的乌云笼罩,日头被重重压住,北风呼啸着将大片的雪花狂卷到半空,又狠狠地砸向地面。
雪粒子密密匝匝的落进衣领里,周衍之是被押在囚车里带回上京城的。
所有的流言不攻自破。
前几日百姓猜测的魏帝有多宠爱二皇子,想为他寻一个金贵的女子为妃,眼下全都咋舌了。
天地巨变,不过几日光景。
先是准岳丈辞官,接着婚事作罢,然后又是被捕入狱。
他坐在囚车内,眉疏目朗,桃花眼中凛着深意,周恒之骑马走在前头,时不时回身打量他。
原以为从中会有诸多波折,却不成想,周衍之竟没有协同赵子林反抗,任由自己拿入囚车,带回上京。
若是手书信件都是真的,那他与赵子林等人合伙算计魏帝,罪名成立后便是再无翻身之日。他为何不反抗?
周恒之心里嘀咕着,慢慢涌起了无限疑云。
“二弟。。”
他放缓了速度,骑马与囚车并行。
周衍之抬起眼皮,嘴角勾着弧度,笑道,“大哥请讲。”
他这一笑,却叫周恒之愈发恐慌起来,他甚至怀疑那些手书的真伪,以及他是不是早就觉察出他们的阴谋。
但不过片刻,他又连连否定了这些想法。
字迹是他周衍之的,信内写的清楚,一言一行都是对魏帝的责怪,恨他对袁皇后不忠不义,恨他对嫡子不管不教,恨他宠爱贵妃,偏爱大哥,他说要夺权,对,是这样的。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
难道顾德海是假意归顺?不可能!
若是假意归顺,何来真正手书?周恒之是个谨慎的人,那些信件他都着人暗中比对过,绝对是周衍之的,没有错。
他在心中重新捋了一遍过程,确定没有瑕疵。
“二弟,你为何要对父皇不恭敬?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可知昨夜父皇动了怒,伤了身子,你啊!”
“大哥,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周衍之屈膝坐着,一条腿伸开蹬在门上。
周恒之不解,蹙眉瞪他。
“受尽宠爱,无知且又狂妄的长大,不必费心周旋,不必受人钳制,所以,你的脑子才会这般愚蠢,哈哈哈哈。。。。”
他笑的突然,周恒之忽然恼羞成怒,扬起马鞭朝着囚车内狠狠一甩。
响彻天际的声音伴随着雪沫刮进周衍之的前怀。
他绷紧了唇,冷眼斜睨,袖子被抽出裂痕,上好的料子随风簌簌。
刑部与大理寺都是老臣,周恒之坐镇,审理过程毫无悬念,字迹比对完全一致,只要拿到周衍之的口供,按下手印,便可交差了事。
可事情又并非如想象的那般容易,只有这几封可定死罪的信件,却没有赵子林等人屯兵造反的确切证据。
单纯周衍之的信件而已,赵子林的回信是没有的,周恒之在审理过程中,终于觉出其中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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