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骆野往前走几步,靠近温月,“我出去买点药。”
“李耀呢?”
“我没跟他说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潇潇特别愧疚,一直想当面跟你道歉。”
温月拎起手中的袋子,“哦对,这些是她给你买的药,不然你先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盛骆野环视四周,他从裤兜掏出房卡,反手刷开了房间的门,“那我们到房间里说。”
◎“刚刚拉扯到肩膀了。”
◎
温月没想到会来到盛骆野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包和那一袋子药,不敢往前走,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见温月呆站在门口,盛骆野从小冰箱拿了瓶水,拧开后放到桌子上。
“你进来呀。”
温月抿着嘴,既然都已经进屋,立马掉头就走也不太好,她走进屋子。
这个房间和她的格局一模一样,都是小套间,唯一不同的就是盛骆野这间屋子窗帘把窗子遮蔽住,看不清外面的光景。
温月把药品放在小方桌上,她坐在沙发上。
“那个爷爷怎么对你们那么凶啊。”
盛骆野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能让温月放松下来的魔力。
温月往沙发靠了靠,“别提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盛骆野的手撑在身后,饶有趣味看向温月,“这话怎么讲。”
温月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于是把王招羽一家她看到的,感受到的事情都通通和盛骆野讲了一遍。
“重男轻女这件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我的生活中,就连我都快把这个词淡忘时,没想到还会有人经历这种不公的待遇,甚至这种歧视是来源于她的家庭。”
温月觉得她越说越无奈。
她望向听得一脸认真的盛骆野,“我说的这么流水账,你肯定感受不到那种无力的孤独感吧。”
盛骆野没有马上否认,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感同身受,我作为性别的受益者肯定无法感受的。但是……被家庭背叛的感觉,肯定让人特别难受。”
温月点了点头,“而且王招羽还是个孩子,她在我怀里哭得直发抖,那刻我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鼓励她。”
无力感这件事情像是会传染一样,王招羽的状态直击着温月的内心。
“那你拿到电话号码了吗?”
“拿到了,但是好像还差一位数字。”
温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册。
从王招羽家出来后,温月马上把拨号界面截图。
到了车上,她直接拨打那串号码……
一个女声从听筒那边传来:“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您查证后再拨。”
温月不解的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她和潇潇核对几遍后,才意识到,是王招羽少输入了一位号码。
“这倒也好办。”
温月喃喃道,“就0到9十个数字嘛,可是……”
真正犯难的是。
“我以什么立场和招羽的母亲沟通呢?”
温月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无力说道。
她终究是个外人。
这件事情她可以有若干解决的办法,可对王招羽来说这件事是一段沉重又潮湿的半生。
既然已经插手了,温月就要避免给这个无助的女孩带来其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