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舟闻言不自在地咬着下唇。
“你爸妈鼓惑江扬未婚夫钟远在青川江边投资建厂,但不想钟家的钱一划过来,两个人就齐刷刷地跑走,不见一点音信。”
白川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脉络勾勒清楚。
“原来是这样,不过别让小姨知道我知晓这件事情好吗?要不然我没脸继续呆在这里。”
简茵低头盯着脚面请求。
“好,我答应你。”
白川散开眉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楼道里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江扬拎着一袋包子和两杯豆浆出现在楼梯拐角。
“你们……来了?”
江扬语气有些迟疑。
“还有些问题需要补充,可以进去吗?”
白川礼貌地征求江扬意见。
“当然可以,进来吧,茵茵,你先回屋吃早饭。”
江扬把手中热气腾腾的食物一股脑塞到简茵怀里。
简茵木然捧着早餐走回卧房,将食物一样一样摆在窗台上,江扬同警官们正在客厅内压低声音交谈。
“哐。”
防盗门被推开的声响隔着薄木头门板传入耳道,警官们放回正常的音调客气地同江扬告别。
“茵茵,胃口不好吗?”
江扬推门进来看着被齐整摆放在窗台上的食物柔声讲。
“小姨,我想妈妈。”
简茵低头缩进江扬怀中。
“茵茵,我知道你想妈妈,我也想江帆,但是我们要忍耐。”
江扬抱着简茵轻轻摇晃着身体,简茵贪婪汲取江扬身体散发出的青青幽香,于陌生而庞大的陆城,那是唯一属于旧时的味道。
三月春日格外冷寂,简茵坐在木头椅子上翻看书桌上的日历,被红笔圈画出的十七日格外刺眼,那原本该是江扬与钟远大婚的日子,可现在周遭的一切犹如冬眠般死寂,看不到任何生的契机。
枕头边放着一百元钱,门口江扬的鞋子已经不见,厨房水槽旁堆放着水果和零食,茶几上又多了几张餐厅的订餐卡片。
江扬近来大多数时间都在泳队训练,钟远几乎每个傍晚都把车开到楼下守着窗灯。
“不就是钱吗?我爸妈在乎我不在乎,江扬,你跟我走,跟我走啊!我带着你私奔!”
门外传来钟远撕心裂肺地呼喊。
简茵光着脚穿过客厅来到防盗门前,耳边传来钟远的啜泣,那么无力,那么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