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过于我们关系很好,可今天……那人有些不对劲。”
简茵左思右想无法找到能令钟南如此反常的原因。
“你那位朋友过去生活得很清苦吧?”
关小斐所有所思地打探。
“是的,钟南过去生活的很不容易,可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简茵对关小斐的提问感到万分不解。
“既然被我成功猜中开头,那继续推测其中原委也不算难,你那位朋友如今搭上范青迈今非昔比,自然不希望与你在范青迈之前遇见。
如果范青迈知道你们是旧识,难免一番招待,到时候你俩餐桌上一番叙旧,难免牵扯出些过去的事,而过去那些心酸旧事,估计你这位朋友恰恰最不想在范青迈跟前提及。
女人在男人面前都善伪装,你生活中的钟南和范青迈生活中的钟南,或许是两个性情与经历截然不同的存在。”
关小斐在简茵面前抽丝剥茧的剖析。
简茵是在听过关小斐的一席话之后才明白,原来上次钟南突然出现是重逢也是告别,是感恩也是在划清界限。
大二末尾这一学期简茵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在了话剧社,以至于期末考试险些挂科,同学们聚在一起大谈理想的时候简茵时常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关小斐安慰简茵其实每个人身上都蕴藏着独特的天赋,只要你找到这一点并终身为之努力势必成才,只可惜现实生活中太多人忙于生计,适于安逸,终其一生没都能发现隐藏在自身的宝贵天赋,这其实最令人遗憾。
七月最末尾一天是小姨江扬忌日,蒋郁与简茵一同去青川祭奠,车子副驾驶座位放着一束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百合,简茵盯着前路看时不经意在后视镜中扫到自己一身黑色装扮,蓦然想起数年前抱着小姨遗像站在烈日下的那个午后。
那天也是这样炎热,简茵穿着蒋郁匆忙准备的黑衣黑裤梦游似地出现在众人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聚集成一个厚厚的半圆,记者们端着相机闪光灯在眼前咔擦咔擦不停的闪,那时的简茵只觉得人生的剧情走得太慌乱,还没等缓神过来爱护自己的人已经不在。
车窗外经过一片碧波粼粼的江水,简茵将车窗开了一个缝隙,温吞吞的暖风迎面扑来。
青川江边蒋郁停下了车,当年江扬的骨灰被简茵与蒋郁一同撒在这里,简茵从始至终都不相信那些随风而去的烟尘会是鱼儿般灵动的小姨。
青石巷破败依旧,旧时居住的房子依旧空置在那里,斑驳的瓦片,油漆剥落的窗框,残缺的木头院门。
阿坚家的小吃店十年如一日开在巷子里,墨绿色防雨布在屋檐前撑起一个硕大的凉棚。
“哎呦,茵茵,长成大姑娘了我说。”
阿坚看到简茵出现在小吃店眼睛一瞪伸出大拇指。
“来来来,茵茵和她老师,快来来看看我家女儿的相片。”
阿坚把热汤面和小菜摆上桌后用围裙擦了擦手,摇头晃脑地从收银台取来一本沾满油污的相册。
简茵和蒋郁一同翻开相册,孩童幼幼嫩嫩的小脸映入眼帘,令人心头一软。
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飘着雨,青石巷口食杂店的窗口一如往常半开着,不同的是木质窗框换成了白色塑钢窗,廖阿姨黝黑的脸上多了几道岁月趟过的沟壑,齐耳的短发白了大半。
“天啊,这不是茵茵嘛!好多年不见,长开了嘛!越来越像你妈妈的样子。巧了!茵茵,前阵子我听说有人在陆城见过江帆呢!”
廖阿姨探出头不由分说地往简茵和蒋郁手里塞冰镇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