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我的意思办。”
……
贺暄同管事冯义密谈后不久,就收到了沁心院魏沅遣贴身婢子抱来的一个木箱子。诧异之下打开一看,原本就焦头烂额无从宣泄的他,现箱子里装的都是近两年他为魏沅苦心搜罗的珠玉珍宝,昂贵饰。
想到魏沅因何选在此时将东西原封不动的归还,当即怒从心起额角青筋爆胀。魏沅企图与他划清界限的行为让他理智全失,一挥手便掀翻了桌上碍眼的木箱。
一时珠玉,宝石,各式钗,步摇,珍奇精致的项链,耳铛,小玩意儿等一股脑被摊洒在地上。
随着一声哐当巨响,立在一旁的婢子也被吓得浑身一抖,看着那满地狼藉,大感风雨欲来,祸运将临。
“云萝,大娘子之前见过谁。”
暴怒过后贺暄逐渐找回了冷静和自持。
着碧色开领大袖衫,下穿同色系襦裙,模样俏丽的婢子云萝仍旧有些心有余悸,没顾得上回话只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煞白着一张惹人心怜不过巴掌大的脸。一双圆圆的眼睛雾蒙蒙的让人瞧着实在不忍去责怪。
只这会儿贺暄满心烦躁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见其傻呆呆也不回话,立即眉头一皱满是嫌弃。
“瞧瞧你这一脸丧容,真是晦气。”
“平日里无事逗逗你,哄哄你尚且可称情趣,可眼下你就不能看看场合机灵着些。”
“你和伊萝明明一母同胞,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半点都抵不上她有用。”
贺暄长袖一甩,像是再多看一眼眼前惊慌落泪的婢子都是一种折磨,于是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滚!别在我跟前碍眼,赶紧消失。”
像是受到莫大的打击,不明白为何往日对她温情蜜意,暖语呵护的心上人突然变脸的云萝,看着面前言辞刻薄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暄郎,可是云萝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说这些伤人的话,为何要对我如此大的脾气。”
“你明明知道我最在意别人说我不如伊萝。”
“你之前不是也说只有云萝能让快活吗。”
“难道你说的都是骗我的。我是你的人,伊萝她算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伊萝她能吗。”
“为了你,我杀了我们的两个孩子。我那样痛,流了那么多的血,痛的快死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以后一定会娶我做继室的吗。”
委屈不能自已的云萝全然不惧贺暄警告的目光。
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她早已陷入盲目,因而不管真情假意也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贺暄越加阴沉的脸忽而扬起一抹讽笑。
“你跟伊萝确实无法相比,伊萝贵在有自知之明。而你,竟敢肖想这辈子都得不到东西,你以为我真会对你用情。”
“从头至尾你不过我闲来无事的消遣,连这地上的一些精致小玩意都比不上。”
“看到这满地珍宝没有,这是我为讨她欢心费劲心思找来送她的。我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我喜也只为她,恼也只为她。就算她对我不屑一顾。”
“别以为爬上我的床就与众不同,你不过一个心比天高的奴婢。你我之间难道不是你情我愿,我可曾强迫过你。”
贺暄极轻蔑地勾唇一笑,白玉般温润,与贺容仙约有三分神似的容颜陡然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