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寺一案过去也有一段时间,皇城司大狱里涉案人员,该判的判,该放的放。邢立因为监察不利被罚了一年俸禄,朝廷都等着看邢立被降职,或者被下狱。楚越倒是不慌不忙,因为他太了解皇帝,皇帝此时最是缺乏信任和安全感的时候,这时候邢立非但没有失宠反而更受皇帝信任,楚越虽没有问邢立,可大致也能猜到一些,邢立肯定是告诉了皇帝他守株待兔,自己一把火点了长青寺。
至于原因,邢立应该是有意无意地往庸王府靠,所以皇帝才那么潦草地结了案。
楚奕和邢立一样,被停俸一年。
今日的灯会比以往热闹,年关将过,除旧迎新的氛围愈发隆重。
今夜,楚越特意去了一趟于府,梅三姑娘在家忧思成疾,梅府上下都焦灼不安,于绅被判了来年秋后问斩,楚越虽然跟梅三姑娘偷偷说明,人在皇城司,他一定会将人弄出来。梅三姑娘还是心神不宁。
梅三姑娘见自己弟弟来了,久未下床的她,特意下床送楚越出府,楚越见她面上并无担忧,可见她如此憔悴,也知道她是装的,为了不让父母兄弟姐妹担忧。
梅三姑娘挽着楚越胳膊将人送到府门外,邢立在府门外负手而立,听闻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梅三姑娘向邢立微拂一礼,邢立略微点头示意。
望着梅三姑娘转身回府的背影,楚越面露担忧,“她再这么憔悴下去可怎么办?”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邢立也看着梅三姑娘落寞的身影,没有丝毫情绪道:“剩下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走吧。”
邢立握住楚越的手,“今日有灯会,富宁街很是热闹,我带你去看看。”
邢立的身体一直都很寒凉,也只有在情动时才会像个正常人的温度,楚越雪白大氅下的手温暖地像个小火炉。
灯会
“手怎么这样凉,外头很冷吧,让你坐马车非不肯。”
楚越两只手握紧邢立那只冰凉的手,来回搓了搓,想要搓出温度来。
邢立会心一笑,“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如此,光这手搓可没什么用。”
邢立凑近坏笑道:“你晚上得认真给我暖一暖。”
楚越脸嗖地红了,“你现在每日都想什么乱七八糟。”
“有吗?”
邢立委屈道:“你都不想要我吗?”
楚越拉着邢立就走,懒得跟他油腔滑调,这人现在脸皮厚的很。
富宁街这一片向来热闹,今日火红一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有钱的商贩轮流放起了烟火,五彩缤纷在空中绽放,处于拥挤人群中的楚越停下脚步,抬头想起了邢立那日为他放的烟火。
“邢立,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楚越仰着面容问一旁的邢立,那日邢立的话他是听到的。
邢立一愣,道:“我忘记了。”
楚越吃惊,“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
自己的生辰怎么会不记得。
邢立无所谓道:“那些都如同前尘往事,已经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