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痛地想甩開,可像山一樣的身體已經壓過來了,距離近得程逸都能聞到他的呼吸,把程逸噁心得臉色發白。
他應該在說什麼,程逸看到他情緒激動得嘴巴不停地開合,但他一句也沒聽清。
抓住他的那隻手並不冷,還挺暖和的,但是陌生的體溫只讓他感覺非常不適。
「你別碰我!」
手腕疼得像快被捏斷了,程逸眉頭緊蹙地拼命掙扎,戴著紅繩的左手用力想把自己的右手抽回來。
可是男生的力氣太大了,快二百斤的個頭沒一斤是白長的,程逸在他面前瘦弱得像豆芽菜,不堪一擊。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不尋常的動靜,見程逸明顯抗拒,幾個過路的男生反應極快,馬上拔腿沖了過來。
男生很快就被他們合力按倒在地,可他抓著程逸的手還是不肯鬆開。程逸疼得眉頭緊鎖,實在受不了,抬腿踢了男生胳膊一腳,這才把手腕抽回來。
「你沒事吧?」有人問。
「有事。」程逸抖了抖生疼的手腕,懷疑骨頭有事,「我要報警。」
他原本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對方要是個神經病,他就算出於自保也不應該繼續想著息事寧人。
既然已經鬧到了要報警的程度,那虞見深那邊再瞞著就不禮貌了。
程逸給虞見深打了個電話,但由於事前瞞著,他難免有些心虛,打完電話了又有點後悔,覺得虞見深這麼忙,也不是就非要知道。
他的手腕被噴了白藥,萬幸並沒有傷到骨頭,過幾天就沒事了,就是這幾天手疼最好不要畫畫。
虞見深來得特別快,程逸坐在醫務室的凳子上單手玩著手機,還在想估摸得等多十分鐘,就見一個身高腿長,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開門走進來,忍不住驚訝,「你闖紅燈啦?」
虞見深沒有說話,臉上表情是少有的嚴肅,眼神一點溫和不見,他快步走向程逸,問:「傷哪了?」
程逸就把藥味濃烈的手腕抬起來,「這。」
虞見深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肘查看,見竟然只上了白藥,搖頭想拉程逸起來,「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又沒傷到骨頭。」
程逸不想小題大做,反手去拉虞見深的手指,把人拉到身邊的座位上,「你給我吹吹就好了。」
虞見深心疼地蹙緊眉,鼓起嘴幫程逸吹吹手腕。
溫熱的呼吸撲在程逸手腕的皮膚上,有點熱又有點涼,程逸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好了好了。」他臉有點燙地收回手,「真沒事,現在不疼了。」
虞見深伸手摸了摸程逸的臉,又用臉去貼,溫柔親昵。
程逸的臉很熱,沒有躲開虞見深過於親近的舉動,低聲說:「可別告訴我爸媽,你知道就行了,我不想他們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