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脸的忧色。
“家有喜事,延误启程也是人之常情,圣上想必也不会怪罪,只到时让王爷稍解释解释便也罢了。”
“也只能如此了,只盼着秦家父子过几日真的放人才好。”
“会的会的。”
长英胡乱地安慰了几句,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没底。
又隔得数日,本放假娶亲的秦泽苡甚至又回到岳梁书院授课了,可却仍未见秦府有放人的意思,一向沉稳的护卫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长英抱怨道:“崔二哥,如今婚也结了,秦少夫人也回过门了,秦公子更是已经回书院正常讲课了,这秦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秦公子没有将王爷信中所言告知他?”
陆修琰的命令是让他二人亲自护送无色、秦若蕖及其家人上京,最重要的自然是无色与秦若蕖两人,至于其他“家人”
什么的,全看秦氏父子的意思。
长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独自一人留在岳梁数月,早已归心似箭,空相住持那里已经打好了招呼,无色也已经哄好了,本以为很快便可以带着小家伙与秦若蕖上京,哪想到秦府那边却一拖再拖。
“待我去问问秦公子。”
他扔下一句,急匆匆地往岳梁书院方向走去。
正背着手慢悠悠地踱着步的秦泽苡抬眸便见长英的身影朝自己走来,止步挑了挑眉。
看来有人耐性告罄了。不错,比他预料中还要沉得住气。
两人彼此见了礼,长英开门见山便道:“秦公子,如今将近一个月,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秦泽苡如梦初醒般‘噢’了一声,下一刻却又有几分为难地道:“拙荆新进门,家中诸事尚未熟悉,全赖阿蕖帮衬着,家父昨日更是偶感不适……罢了罢了,王爷乃天家贵人,怎好让他久等,我立即便回去让人收拾行李,明日便亲自陪着阿蕖上京。”
“公子留步。”
长英忙叫住他离去的脚步,无奈地道,“既是府中有事,那便再等些日子。”
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管他谁病了,直接带着人便走,可这家人却不同,未来端王妃娘家人,怎么也得顾忌几分。
“如此,便劳烦崔护卫了。”
秦泽苡笑眯眯地道。
呸,装模作样!
长英又哪会看不出他是故意如此,只恨得牙痒痒,想也知方才那番话也是多有水份,只到底不敢反驳,唯有憋着满肚子不满回了万华寺。
却说陆修琰翘首以待在等着心爱姑娘的到来,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依旧不见踪迹,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以致于误了行程?只是,长英与万磊两人均是能独挡一面之人,寻常事根本难不倒他们。
“王爷,有岳梁来的书信。”
正不解间,忽听下人来禀,他心中一凛,忙道,“速速拿来!”
接过密函拆开翻阅完毕,他皱着眉头,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敲长案——
原来是秦氏父子有意拖延。只是,这又是为何?他不是已经向秦泽苡表明了诚意么?连那样的字据都立下了,还不能让他们相信,他诚心求娶的心意么?
还是说,他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认定许是秦季勋不相信自己的诚意,毕竟对方抵达岳梁是在他离开之后。
既然如此……沉思良久,他陡然起身,大声吩咐道:“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