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拧紧钢笔的笔帽,将刚刚完成的一份病例合上,稍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算起来,他已经有将近三四天没有再见过她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她在做些什么。
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起来,季逸活动了一下手腕,接起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出了房门。
走到她房门口时,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缓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只身下了楼。
今天是m。s成员聚会日的最后一天,明天有几位成员就要回到他们原来的国家,继续自己没有完成的事业,对于这群医学家来说,这短短一周的时光,轻松逍遥的就像是海边拾到的,藏在贝壳里的珍宝般,难得而又珍贵。
下次再聚首,恐怕又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今夜是最后的狂欢,不酩酊则无返,不尽兴则不归。
季逸下楼来到沙滩上时,酒会已经进行了大半,他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端了一杯红酒,下意识的向人群里扫了一眼,并没有她的身影。
很快就有人看见了他,向他招呼:“嘿!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季逸向那人微笑,遥遥举杯示意。
有同样研究心理的学术专家走过来攀谈,季逸很快又融入了一场酒会之中的经验交流。
窗外的音乐与欢闹声不断传进房间之中,南风专注于画板之前,一手托着油料盘,一手握着画笔,对楼下不远处的那场酒会充耳不闻。
等她终于画完了这幅夜幕下的深海,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了。
她在房间里连续画了五个多小时,晚饭都还没有吃一点,现在才听见肚子抗议似的跟她唱起了‘空城计’。
她踱到阳台,意外的是沙滩上的酒会还没有结束,相反,酒会上的人们这个时候不但看不出倦意,反而一个个更加精神抖擞,面朝深海,在持续不断的音乐中,等待着第二天凌晨的钟声响起。
她腹诽,敢情现在的医学家也跟她一样啊,越到晚上越来劲,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个都跟夜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