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疆从袖中掏出来一个十分简朴的荷包来。裴宥山打开,发现里面塞着几张银票,一些碎银子,还有几块金子。金子显然是用什么熔了,重新剪成小块的,上面还能看到字。
“你把你的令牌也剪了?”
裴宥山真有点生气了,“你不怕没有东西证明身份,回不去王府啊?”
“那正好不回去了,反正你还有父王母妃都认得我的。”
陈淮疆颇有些直气壮的说。
“钱袋没收了!”
裴宥山把荷包塞进自己怀里,“钱要省着用,不许乱买东西了。你要用钱,再找我要。”
陈淮疆唔了一声,点点头。
晚饭仍然只有水煮青菜和水煮鸡蛋。陈淮疆看着面前的三个盘子,深深怀疑自己买回来的东西是不是都消失了。
“伢伢……”
他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裴宥山。
“只有这个了。”
裴宥山仍旧冷着脸,“我们没什么钱,饭要省着吃。”
“那我给你的荷包……”
陈淮疆继续暗示。
“你喝的药很贵,处处都需要银子。”
裴宥山坐下,带头开始吃饭,“生活在外面和王府不同,你要适应。”
陈淮疆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没再提荷包的事。他吃得不多,反倒让裴宥山心软了,觉得自己在虐待病患。
再等几天,如果陈淮疆还是坚持不提回王府的事,他就不再故意给陈淮疆做这些东西吃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饿着。
吃完饭,趁着陈淮疆出去打水的空隙,裴宥山把下午和他一起出门的侍卫叫过来:“你们下午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世子去做什么了?”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纷纷为难道:“世子爷交代了,不让我们说。”
果然,陈淮疆一回来,就都瞒着他了。裴宥山不满道:“你们就说吧。难道世子真会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话也对。侍卫们立刻道:“世子爷在看人才市场的招聘广告。”
裴宥山愣了。
他之前办的人才市场还挺有用的,商户们招工方便许多,这两年也一直有人效仿,在容城又开了几家。侍卫提起此事,诉苦道:“世子爷还去询问了正在招师傅的书塾。”
提起这事,他们就一肚子苦水。他们世子居然会去询问书塾的工作,那可是世子啊,怎可如此自降身份,去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呢!难道他们世子,真的不打算回王府了吗?这个世子,不会是个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