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眠咬着吸管,不自然抿了抿嘴唇:“演出成功是所有人的功劳,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个舞剧从头到尾,那么多老师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功劳比我大多了。”
成功的作品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他也花过几年时间,亲手从无到有做过一台舞剧,知道好的团队合作有多难得。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是什么情况我最了解。三年前你差点没挺过来,车祸受伤后你是怎么一点点复健到现在这样的水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吃了常人吃不了的苦,成功也是应该的。”
团长慈祥地看着他。米恩这个孩子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想想都心疼。最早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拿了奖学金学芭蕾,考进团里的第一年就遭遇了车祸,整整六个月时间,身体和心理都备受折磨。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她去找医生时,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永远无法回到舞台了。
而现在,米恩是他们j团最年轻的席舞者。
“米恩,这一次没批你的假,我很抱歉。不过这一站还有几天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可以多留几天玩玩,机票酒店都给你报,放心吧。”
路眠吞了一口果汁,差点呛到。
“不用不用……这边结束后,我想快点回j城。”
“哦?”
团长扶了扶眼镜,挑着眉,“亲爱的,你不想跟于耀在他的家乡约个会吗?”
路眠没听明白,眨了眨眼。
“约会?”
老太太看着他,呵呵地坏笑起来:“你们俩,真的没有在约会?”
“团长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开个玩笑,别紧张嘛。我看于耀对你挺好的,还以为你们会很投缘。不过,我可以打听一下,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米恩长得好看,业务能力又强,为人也随和,团里团外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一直没听说他跟谁看对眼。
“以前也没有。”
路眠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头。
他应该没有跟谁谈过恋爱。最多只能算自己单恋,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像他这样这么可笑的单恋,应该也没人会相信。毕竟对他来说的一场单恋,在对方眼里,是一门利益最大化的生意。
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常常在想,他只不过用四年时间跟厉枭做了一场交易,现在算是两清了。
咖啡厅里人越来越多,空气不流通,团长被闹哄哄的人群挤得不太舒服,路眠便提议到户外找个人少的角落透透气。
临走前,他目光扫过窗子下的插座。插座上连着一个空插排。
他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团长回头找人时,看见正在窗边把插排拔掉的米恩。
“怎么了米恩?”
“插排那样太危险了,拔掉比较安全,我们走吧。”
老太太玩过山车的后劲还没过去,在人群中走久了有些头晕,路眠这回找了个路边的小凉亭,让她坐着休息,站在身后帮她按摩。
路眠头部按摩的手法确实很好,没一会儿,老太太的不适就缓解了,一个劲地夸奖他。
“米恩,你这按摩手法太专业了,去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