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关处沉默半晌后,他换好鞋,也不开灯,径直往客厅里走去,沉默颓废地往沙发上一坐,耳边顿时传来一声痛哼,与此同时身体碰到了一个热源。
盛潮歌:“?!”
他赶紧起身,唤起客厅的地灯,瞬间发现了一身西装裹在抱枕堆里的池晏翎。
他的西装解开了胸前的纽扣,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又惨遭一坐,歪歪斜斜地遮了半边腰腹,先是莫名被偷袭,随即又被客厅的灯光刺了一下眼睛,池晏翎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水光,反着碎星似的灯光,他捂着自己的腰,一字一顿地控诉:“盛总你回家都不带眼睛的吗!你、坐、疼、我、了!”
盛潮歌先是被他晃了一下神,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把他拉起来,低声道歉:“抱歉,我以为你回家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说完想要伸手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池晏翎一把攥住他往自己腰腹间探的手,脸上的控诉轻纱一样消失不见,他似笑非笑看着盛潮歌:“您这是想看伤呢,还是想耍流氓?”
盛潮歌顿住了,就着灯光定定地看他几秒,手上一用力,圈住了他的腰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池晏翎下意识地想往后退,结果还没动作,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累不累?”
他顿住了,疲惫后知后觉地从身体各处泛起,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席卷全身,一时间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但他很快收敛起这莫名其妙的脆弱,推开盛潮歌,刻意笑得轻佻:“怎么会,我一个成天瞎玩儿的……”
“你今天去池氏和天骋了,”
盛潮歌打断他的话,黑瞳紧盯着他:“你父亲那边情况很不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池晏翎的一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
盛潮歌神色如常:“猜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你的性格,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还真看得起我,”
池晏翎没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异常,哼哼两声把这个话题放下,“我这算什么坐视不管,池总他老人家都安排好了,就等我往里跳呢。”
盛潮歌:“……”
事涉池总,盛潮歌只能礼貌地保持沉默。
池晏翎抱怨了一句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图,而是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抱着一团柔软的抱枕,目光空茫地仰头看着天花板。
盛潮歌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可又走不进他的心门,只能一如往昔,笨拙而无力的问他:
“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盛潮歌围了个粉红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蒸腾的水汽在灶台前腾起一片白雾。
池晏翎坐在餐厅里看着厨房里的白雾,脑子里还有点懵。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先是盛潮歌那个莫名其妙的询问,然后是他莫名其妙地答应了,最后是盛总脱下西装外套,套上围裙进了厨房。
他盯着盛潮歌的背影,心里滋味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