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么都不记得。
罗万劫和李拂衣看过音像石,又联想这八百年来裘弈待她们冷淡,原来不是裘弈天性如此,而是有人从中作祟。
罗宗主大怒,脾气一点就炸,目前找不到作祟者,就想先把憋了八百年不知道吭一声的裘弈大骂一顿,被李拂衣捂着嘴拖走。
李拂衣拦着罗万劫,嚷道:“他都这么惨了,你还要骂他,你是他的亲师姐吗!!”
“我拿他当亲的,他拿我当亲的吗?啊?!”
罗万劫气到双目赤红,细看眼中有泪,扯开李拂衣捂她的手冲裘弈吼道,“为什么不跟师姐说?为什么从来不说!你哪怕背地里跟师父蛐蛐师姐或是跟师姐们蛐蛐过师父都好啊!都不至于耽误你八百年!!人生有几个八百年?有几个八百年!!!”
“你再刺他痛处我要跟你动手了啊!”
李拂衣再次捂死罗万劫的嘴,咬牙切齿道,“他本来就闷葫芦一个,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及时发现——”
“我要骂他知道自己待遇不公,为什么不说委屈!!”
“好了好了好了!收住情绪!你的罗刹心法要出来闹腾了——你现在是宗主,得稳住情绪去查清到底是谁害球球到这个地步!!”
李拂衣好说歹说地拖着罗万劫离开,走时冲萧湘飞快地眨眨眼,萧湘意会,带着裘弈先离开上清宗,去玄清宗找邓君回来看看上清宗内是否有针对裘弈的阵法。
上清宗内繁花遍野,空气也甜腻浓稠,出来之后,那几乎要叫人喘不过气的黏腻感消退,鼻端的温软也不复存在,再次呼吸时,才觉周遭湿寒。
萧湘发觉,罗万劫发怒后,裘弈的心情居然有些好转。
他以为自己对他人情绪的感知絮乱了,还用神识仔细地瞧了瞧裘弈周身洋溢的灵力。
“心情……好?”
萧湘试探地问道。
“嗯。”
裘弈点点头,御剑飞过八万山群峰。
无论是看到音像石后,还是被罗万劫怒骂后,裘弈面色一直如常。
萧湘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御剑追上裘弈,又问:“为何?”
“得知师父师姐并未对吾厌弃,都用心教导过吾。”
“道君心境,豁达洒脱,令湘钦佩。”
“吾不豁达,亦不洒脱。”
裘弈的声音冷下来,“待找到作祟之人,吾要将他碎尸万段。”
萧湘颔首道:“应当的。”
两人落于玄清宗山门前,红妆听到有徒子禀报行神和幽明来了,又在山头眺望,结果别的没瞧见,只瞧见她先前牵在两人手上的红线还没被拆开:“……”
一个日夜过去,还牵着呢,也不嫌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