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师目不斜视,专注的将开水倒入玻璃器皿中,里面的嫩芽像雨后花蕊,缓缓绽放。
同色的太师椅里,郑卓对向而坐。他正在打电话,半天回一句话,语气也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东西递给过去给他,他挂断电话看了看问“里面是什么?”
一个宝蓝色的正方形盒子,上面也没有图案,只用黑色的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有点沉。
新茶偏嫩,微涩带苦,回味清香茶韵“送你那位的小礼物”
“我没有吗?”
钱瑶撇他一眼“你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天天辛辛苦苦给你卖命,讨个礼物还不行?”
钱瑶一偏头,微笑着对茶艺师说“谢谢,你先出去吧。”
在这种高档场所的工作人员,都有一定的职业道德和操守,不听不看不多嘴是工作稳定的不二法则。
起身微微鞠躬后,安静的离开。
“我可是记得有人自己誓,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或者是我需要做的都愿意代劳呢?”
这么多年来,这是郑卓最后悔的决定了,当年真的是年少无知不懂人心险恶,被人以一颗糖的代价哄骗走了自己一生,操劳卖命的一生就从那颗糖开始。
他愤愤不平的说“以大欺小,连哄带骗,你还好意思说?”
“嘿嘿,我又不是君子不用恪守成规,偶尔一点小变通无伤大雅。”
说完,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盒子“喏,弥补你小时那颗受伤的心灵”
他左边是扇圆形的琉璃窗,午后的光有一角斜照过来,七彩的琉璃散出五彩斑斓的霞光,美轮美奂真是好看极了。
郑卓挺直腰板换个姿势,手肘撑在原木桌子上细细品味话语,还是不对。
“以我三十几年的经验,你并不是弥补,而是另一种预示吧?又怎么了?”
钱瑶咧嘴嘿嘿笑,没有一点尴尬的自觉。
现在对着梵义,钱瑶总有一股愧疚感压在心里。他太温和如清风明月,一个欺骗、一个真相,对她来说都是残忍的决定。
看着他时,心里有一片寂静的地方,空白如既。呼吸中风仿佛都被磨掉棱角,带有年轮的回忆,似乎在看着蓝天白云,那感觉是自由的,是满足的。
郑卓说“你这是一种对孩子的保护,对他的一种溺爱,无关情爱。”
是溺爱吗,钱瑶不知道,那人还没完全教会自己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便止步于此。
清风徐徐,吹不散一片落寞清心,总会有无言感慨缠于心中,那些总以为过去的曾经,有似追忆,但又缠绕在生命里是无限惆怅。忽然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沉重起来。
“站在男人的角度,你更能接受哪个真相?”
郑卓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站在我的角度,都不太能接受,你也只能两害相遇取其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