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微挺身护在他前面,眼中满是戾气:
“找死!”
当他看清韩士诚的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了愣。就在倏忽间,黑色身影捂着胸口的大洞,迅速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绥,你怎么样?”
在夷微的搀扶下,宁绥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有气无力地问:
“嘉禾呢?”
“在、在车上。”
“那就好……今天是我的错,放他们两个走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睡眠是最好的麻醉剂。被遍及全身的阵痛强行唤醒时,宁绥恨不得能给自己一拳,再晕过去一次,永远不要醒来。
“你醒了?”
夷微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摊着一本书,下巴搁在床沿,耷拉着眉眼,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
“怎么坐在这儿?地上凉。”
“没关系,我不怕冷。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准备了些饭菜,放在厨房了。”
“你做了饭?自己做的吗?”
宁绥讶然。
“嗯。你之前教过我怎么用微波炉和电饭煲,厨房也有菜谱。煤气灶我怎么也打不着火,只好施法生火,炒了几道菜。”
“我不常做饭,煤气灶阀门常年都是关着的,当然打不着火——没被烫到或是电到吧?”
“先别操心我了,你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宁绥揉捏着太阳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被两个怪人领着,找到了韩士诚,他却想吃了我,被我反杀了。”
“那不是梦。怪我,一时大意,让你落了单,被他们拐跑了。”
“这有什么好怪你的,是我对自己的道行太自信,非要作死,以后不敢了。”
宁绥宽慰地笑笑,“那两个钩皇的手下呢?你把他们杀了?”
“你都替他们求情了,我当然没有再穷追不舍的道理。红衣服的那个伤得比较重,我把扇子还给他之后,还帮他疗了伤。哦,他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夷微取出一缕断发,上面系着红绳。宁绥拿在手上把玩着,问: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夷微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有骗你,我虽然在追查的过程中见过他们,但真的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