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顧亭淮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陳月升喜歡上田靜了?」
這事兒可難辦了,陳月升有多受女人歡迎不用多說,他人有出息,家裡光景也好,要真讓田靜來選,說不準明天兩人就要去公社領結婚證了。
顧月淮扯著唇角,假假地道:「大哥,陳月升要是娶了田靜,那我可活不下去了。」
聞言,顧亭淮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神色略有鬆動,半晌,眼中掠過一抹狠色,雖說這麼做對不起田靜這個無辜的人,但為了妹妹,他也別無他法了。
若是顧月淮能聽到顧亭淮的話,一定會冷笑出聲。
無辜的人?
這個世界上,最不無辜的就是田靜!
顧亭淮起身,徑直來到顧月淮的屋,看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任天祥,唇角緊抿,彎腰扯著他的後領往外行去,邊走邊道:「屋外頭冷,你就在這等著。」
顧月淮頷,對自家大哥一百二十個放心。
未幾,顧亭淮就回來了。
他一進屋就插上了門閂,熄滅油燈,朝著顧月淮屋裡道:「小妹,快睡吧,明天有的忙了。」
顧月淮回道:「誒!曉得了。」
她坐在窗邊,看著外頭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忽然粲然一笑。
明天的確有的忙了,可惜流氓罪是1979年才頒布的刑法,否則,任天祥赤身裸體破壞公共秩序的行為就夠他喝一壺的。
*
顧月淮只淺眠了一下,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她就挺身起床了。
她一出外間,就看到坐在炕上沒什麼動靜的顧亭淮。
「大哥?」
「醒了?任天祥的事兒你不要出面了,我去。」顧亭淮像是一夜未眠似的,聲音有些干啞,說完,就拖著疲憊的身軀出了門。
顧月淮垂在身側的手攥緊,眼眸微闔。
她知道,爸爸和哥哥們雖然是外人眼裡無所事事的街溜子,但實際在思想上十分前,他們明白單靠賺工分沒辦法還清債務,才會鋌而走險去黑市找活計。
但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從不干昧良心的事兒。
她昨晚要求大哥做的事,已經挑戰了他身為好人的底線,畢竟在他看來,任天祥是罪無可恕,但田靜卻是個無辜的人,這對她來說是無妄之災。
顧月淮有一瞬間的悔意。
她是不是不該把他們拖入這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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