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如今镇国将军是跟随皇帝打马天下的人,对皇帝忠心耿耿,若是贸然亲近,怕皇帝起疑心。
北冥王倒是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军队,虽然是自己的亲舅舅,但是却不能与他过分亲近。
不是怕拉拢的太明显,被人弹劾,只是因为江知年。
上一世,江知年没有复兴南疆,而是带着自己打回盛京,扶持小侄子上位,自己垂帘听政。
江知年的存在就变得微妙起来。
为了镇压群臣,江知年必须坐上摄政王之位,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自己垂帘听政,端的却是江知年妻子的身份。
满朝文武,不过是怕江山易主。
哪怕是自己的亲舅舅,对待自己与皇兄,也是不同的。
所以,江知年的一生,注定如履薄冰。
做不好,便要被人唾骂居心叵测,做得好,又要为人忌惮猜测。
她不知道江知年为什么要放弃南疆,非要来坐这个刀尖上的摄政王,但她知道,江知年不快乐。
应不染自重生开始,就觉得这一世的江知年似乎有什么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导致的连锁反应。
她不确定江知年会不会回到南疆,最终保下国家。还是继续被父皇扣押,眼睁睁看着南疆国破,最终只能留在庆国,考取个功名,碌碌一生。
但不论结果是什么,她都不会再让江知年因为自己,毁掉坦荡的一生。
应不染捏着毛笔在宣纸上罗列出来长长的名字,而后又一笔一笔尽数划掉。
最终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张纸,烦躁的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现在文官对自己没用,武官又拉拢不了。
位高的勾搭不上,位低的没有胆子。
应不染想骂人。
为什么人家重生都自带系统空间,自己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想到这儿,应不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难不成自己的金手指是无限重生?
应不染:。。。。。。
颜花朝捡起扔在地上的纸团,慢步走近应不染,将那个皱巴巴的纸团打开,用手展在书桌上。
“怎么生这么大气?”
应不染双手抱着头,暗地抓狂:“气我自己没脑子。”
话音未落,寝殿门外进来一个人影。
应不染抬眸一看,是江知年。
“你怎么来了?”
应不染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似乎又想起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颜花朝,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颜花朝不知道她和江知年的关系。
“老师要你去礼学,再不去,他就去告诉皇后娘娘。”
应不染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寝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苦思冥想,今日好容易得闲,又将颜花朝拉来,两个人一讨论,一天又过去了。
应不染还想找个借口推脱,下一刻门外再次闪过一个人影。
应不染看着一身儒衣的孟修儒,条件反射地想逃。
她向后两步,拽了一下颜花朝的袖口,想让她想个理由,逃离韶华殿。
多年的友情,两个人早就练就了心有灵犀。
颜花朝抬手轻抚额头,另一手架在应不染的手臂上,虚弱道:“染儿,我有点不适,你送我回东宫吧。”
应不染立刻配合,一边扶着颜花朝,一边唤来棉儿,两个人把颜花朝架在中间。
走到殿门,与江知年和孟修儒擦肩时,还不忘虚伪带着歉意的笑笑:“老师海涵。”
言罢,马不停蹄的拖着颜花朝往殿外赶,哪里有搀扶病人的模样。
江知年看着疾步外走的三个背影,无奈的跟孟修儒对视一眼。
出了殿门,应不染松开手,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