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医者仁心,没有犹豫便连忙上前施以援手,掐了几把人中,张妈才悠悠醒来。
“小姐,”
张妈拉着沈瑜的手,“食材都是我买的,要罚什么让他们冲着我来,不要连累你。”
张妈对硝盐并不清楚,也不懂包子铺需要赔付食客银子,只以为包子出问题,她们得蹲大狱,她年纪大了,到大牢关上几年没关系,可她们家小姐这么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没有嫁人,万不可因此耽误了前程。
沈瑜摇摇头,低声道:“张妈,不要着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张妈却执拗了一次,执意不听她的话。
她用力甩开沈瑜的手,勉强坐起身来,膝行几步,眼圈红着落下泪来:“大人,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我们家小姐无关,恳求大人放了我们家小姐,至于春燕这个小妮子,她更是一无所知。”
6琢微怔,他眉头皱起,面色严肃的确认:“你说的当真?若有半句虚言,别说是你,你们三人都难逃罪责。”
张妈狠了心要将罪责拦下,她嗫嚅着说:“是,是真的。”
包壮斜睨了张妈一眼,道:“老妇人,你认罪最好,但食来香铺子赔我们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
张妈愣了一下,瞠目结舌的问道:“还要赔银子,赔多少?”
“这自然由知县大人定夺,少说也得上百两吧。”
张妈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百两?沈家别说上百两,恐怕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堂内又响起众人窃窃私语的生意。
6琢拍下惊堂木,斥道:“肃静。”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6琢的视线在堂内跪着的众人脸上逡巡而过,继而转向张妈:“既然你认罪,就说一说为何要将硝盐放到食物里?”
张妈还未出声,沈瑜膝行几步,抬眸恳求道:“大人,此事与张妈和春燕无关,我是包子铺的老板,所有事情都由我负责。”
6琢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面若桃花,沉静自若,不愿老仆为自己顶罪,倒是个有责任心的掌柜。
“硝盐一事,你作何解释?”
沈瑜道:“烦请大人将铺子的盐罐取来,当场验证。”
这事情不用沈瑜提醒,他早已经吩咐过李昭。
李昭是习武之人,脚程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取了盐罐过来,手里还拎了一只吱吱叫的老鼠。
堂内的众人不解,纷纷伸着头看向那一个大肚子青瓷盐罐和那只老鼠。
光凭外观是分辨不出来硝盐和食盐的。
按照6琢示意,李昭拿来一把米粒,撒上罐中的盐末,提着老鼠尾巴放到米旁。
那老鼠饿得极了,欢快地大吃特吃了一通,众人疑惑地看着吃米的老鼠,不知道知县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些对硝盐略知一二的,已经明白其中缘由,知县大人这是在当场查验包子铺里的用盐中有没有掺入硝盐。
沈瑜下意识地抿紧了唇,她方才已经认真回想过,既然包子和粥里都有硝盐,只有一种可能,在她们做包子和熬粥的时候,这些硝盐已经被均匀的混入到食物里,而不会是后来人为故意的投毒。
硝盐只有被放入到盐罐里,才会被她们毫不怀疑地使用。
她现在要去验证硝盐到底是不是被提前放进了盐罐,而6知县显然提前想到了这点。
如果有的话,这其实对沈瑜非常不利,因为这样包子铺的罪名基本可以坐实了,但也并非全无用处,沈瑜也可以由此去推测,到底是谁要故意陷害她们。
众人紧盯那只吃饱喝足的老鼠,不过片刻,原来精神抖擞的老鼠开始吱吱乱叫,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显然是肚痛难忍。
6琢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沈瑜,她脸色白,红唇紧抿,险些跪立不稳。
显而易见,果真有人在盐罐里放了硝盐。
包壮大声道:“大人,铁证如山,食来香包子铺用了硝盐导致我们中毒,必须得给我们补偿才行!”
6琢的视线掠过众人,落在沈瑜苍白的脸庞上。
无论是包子铺无意为之还是有人陷害,单就食客告包子铺这桩案子来说,包子铺的老板都必须按照律法承担相应的责任和惩罚。
6琢沉声道:“沈瑜姑娘,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瑜默了片刻,她并非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也不敢寄希望于眼前的知县去查明真相,此时于她来说,最好的办法是拖延一段时间,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
沈瑜看向6琢,眼神平静:“回大人,民女愿意给今日所有食用过本铺子饭食的人补偿,不过,本店本小利薄,银钱不足,还请诸位宽限一段时日。”
她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语调温柔沉静,堂内申诉的人也不好再逼迫。
“既然沈姑娘认账,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食言。”
包壮却不依,他眯起眼睛,质问道:“这么多人买了她们的包子,她要赔这么多银子,万一跑了怎么办?”
这话说出来,其他表示原谅的人也有些动摇,开始三三两两地讨论。
沈瑜有些慌了神,她必须稳住众人才好,求救似的目光投向6琢,她温言保证:“大人,民女不会跑路。”
6琢没看她,他的目光倒是堪堪落在包壮身上,片刻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他面无表情地面向众人,朗声道:“依照律法,‘食来香’包子铺不仅要赔偿各位,还需要坐监半年以示惩罚,包子铺也得歇业整顿,各位不必担心沈老板会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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