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走到床榻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她的手很软,还有些凉。
“太医没发现端倪吧?”
陈府医不屑的冷哼。
“他们能看出来什么,寻常的病倒是能治治,对王爷这情况,简直就是束手无策,那日还同老夫说,最好提前备下棺木,以备不时之需,真是无稽之谈!”
陈府医气得原地转了个圈。
“王妃您说这群人是不是吃白饭的?”
许知意扫他一眼,淡淡道。
“难不成您老还希望他们发现什么?安王与您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您这么盼着他早死。”
陈府医一噎,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妃说的这叫什么话,老夫就是与您闲聊,这都说得哪跟哪啊!”
祁西洲沉着脸,“你出去!”
陈府医一跺脚,转身就走。
许知意走到里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吴嬷嬷早早将里衣准备好了,全是喜庆的大红色,许知意无奈的笑笑。
“王妃,这都是有讲究的,老奴知您偏爱素色,可到底新婚,您就忍几日。”
祁西洲不能出去敬酒,喜宴早早散了。
但也有喝多了酒的世家公子,偷溜到内院来听墙角。
许知意瞥一眼斜倚在床头翻看兵书的祁西洲,低声道。
“需不需要我来摇床?”
祁西洲不解地蹙眉。
“为什么摇床?”
许知意就笑,双眼似盛满了星子。
“新房总要有点动静吧?不然他们会以为您已经死了。”
祁西洲,“。。。。。。你是不是忘了本王还在昏迷?”
许知意噢了一声,自顾坐到妆台前,轻轻擦拭头发。
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子也看不到,偶尔的还能听见雷声。
祁西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
“这雨还会继续下吗?”
许知意摇头,“应该不会了,但最多三日,就会有流民抵达京郊,所以王爷这病还得继续装下去。”
祁西洲淡淡道,“行吧,都听你的。”
无白见时辰差不多了,现身将听墙角的人全都赶走了。
“王爷身子不好,王妃还得彻夜照顾,各位请回吧!”
无白跟着祁西洲四处征战,肃杀之气哪是这些京中纨绔能承受得住的。
众人一哄而散。
“主子,王妃,人都走了,属下就在外面守着。”
一只瓷瓶飞了出来,无白下意识地接住。
就听到许知意的声音传来。
“一日一次,一次两粒,每个人都要服用。”
功效她没说,无白也没问。
总归不是毒药,王妃也没理由害他们。
累了一天,许知意困倦不堪。
她也不扭捏,越过祁西洲,在里侧躺下,拉过锦被,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祁西洲这才放下一晚上也没翻过一页的兵书。
他侧身,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许知意,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发生许多的事情。
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人娶进门,想和离,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