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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的规定便是“行迹不可纠,礼法不可逾”
。
有这样的行为,还可以被狡辩为宠妾灭妻,只能算道德问题。
可使用了娶妻的仪式典章,有证据可以判断成以妾为妻,就上升到礼法问题,可以被追责定罪。
这才是真正能威胁到顾让尘名声的事情。
那本书里大肆描写,顾让尘对盈辞多么特殊。
迎外室比着娶妻的礼仪来,但也都是关起门来自成世界。
这镯子却是确凿的证据。
传家宝的流传,决定了一个家族的正宗。
却早就被传给外室,秩序混乱,才让维护礼法、奉为天条的老太傅生气。
婆母素来嫌我比顾让尘大五岁,又是武将出身,不能扶持他的官路。
生了一儿一女后再没有开怀,更不肯将那传家玉镯给我。
盈辞入府后,依仗这东西,人人都将她当正头娘子对待。
我空有妻子之名,府中的权柄、地位,却越来越倾向她。
这叫人怎能不恨,又怎能不发疯呢?
顾让尘被群伐之,从纳妾变休妻,我的叔伯婶姨们便也没有不插手的理由了。
面前的盈辞也没想到事态会闹得如此严重。
也不知真假,就这样捧着心晕过去了。
此举机灵,能让顾让尘借机脱身。
呵,那也要看我让不让了。
顾让尘正要将盈辞抱起离场,高呼:“宣府医!”
刘嬷嬷却灵活起身,将他撞开老远:“男女授受不亲,盈小姐尚未进门,还是老妇来吧!
“盈小姐这身子骨也太弱了,怎么跪一下就昏了,只怕以后不利于子嗣。
“老妇年轻时乃是军中女医,让我瞧瞧这是什么毛病,也好早日医治。”
她一边摸脉一边念叨:“脉如滚珠,这是喜脉啊!都四月有余了……”
刘嬷嬷动作麻利,声音洪亮,顾让尘再想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她将人塞回顾让尘怀里:“抱去吧,是老妇多虑了,还以为相爷有多爱重盈小姐,原来亲也亲过了,怀也怀上了。”
她絮絮叨叨:“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称淑女,相爷可真够厚颜无耻的……”
终于,无耻如顾让尘,也被这一通操作气晕了,不排除是刚刚挨撞的那一下太重。
刘嬷嬷在他坠地的前一刻扶住了盈辞,任由他直挺挺倒地,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嘴里喋喋不休。
“相爷怎么也晕了?看来相爷才是真的需要瞧瞧了。
“这身子骨太弱了,只怕不利于子嗣啊,怪不得我们夫人这么多年只生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