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黎嘴上乖巧地应着,心思却不知飘向何处,只感觉做什么都比收东西强。她麻利地开始洗牌,完成每天的占卜,本打算弄完就收牌,翻开牌面却是一愣。
命运的总体走势没变,但好像又有点不同。
楚千黎面露迟疑,她索性浏览天象,当场起一卦,再次确认结果。
楚千黎一直清楚要用能力抵消天赋,以此减轻早夭的影响。她从小跟随爷爷四处给人算卦,接触过数不清的事件,却第一回明显感到真切变动!
业力变化了。
尽管只是一捧水的感觉,但相对于过去的水滴,效率绝对有提高。
楚千黎双眼放光,她仿佛看到希望,忙不迭问同伴:“你还记得村里有多少人吗?”
谈暮星一愣:“巴图哥好像说不到一百?”
“不对,我过去算得绝对远超一百……”
楚千黎闻言诧异,挠头道,“那按数量来说不应该。”
“怎么了吗?”
楚千黎面对疑惑的谈暮星,简单地将事情描绘他。
“我以前不是说我算生死卦没影响嘛,因为一个人的业果对我效果非常小,就像是沧海一粟……”
楚千黎解释道,“你刚刚说村里人不到一百,但产生的业力远远不止一百!”
村落迁址的业力远超楚千黎分别给一百人算卦的总和,甚至超越十倍的增量!
虽然对她来说还不够,但工作效率大幅上升,自然让她感到惊讶。
谈暮星思考片刻,推测道:“因为以前是线性增长,现在变成指数型增长?”
楚千黎两眼发懵:“指数增长?”
“我也不懂你们的方法,仅仅是个人猜测……”
谈暮星耐心道,“村里已经有挺长历史,然后迁到新址以后,说不定又存在很久,而且发展得不错。”
“我看你以前给人算卦,都仅仅是解决一件事,影响的时间没那么久?不管是给同学算卦,还是给何叔叔算卦,都只是解决当时难题,但迁址对全村人都是巨大转折,说不定还影响到新建的萨满民俗村。”
即使两人曾在银隆山帮忙举报施工,但说到底仅仅是协助,本身村里人就有应变能力,影响力自然没有萨满村迁址大。
善业不是自己嘴上说帮到别人就有效,它有极度复杂的计算过程,解决根源远比捐钱等有用。
楚千黎恍然大悟:“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以后村子发展得越好越久,我的收获就越多,跟以前短期不同。”
谈暮星笑道:“是呢,说不定萨仁奶奶他们一直都会记着,就像记得以前的萨满一样。”
业果极为玄妙,楚千黎没有向村落收取任何酬劳,但他们在冥冥中用别的不可言说的东西交换,达成双赢的局面。
楚千黎并未想到帮忙迁址会有额外收益,她仅仅是受到村里人敬重时感到有愧,下意识地想要偿还,反而促成意想不到的圆满。
两人还在乘飞机时跟潘义成聊起此事。
“有可能,有些宗教说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所谓善恶不报是只看到表面,仅仅能看懂即时的因果,反而是这种误打误撞常有大造化。”
潘义成思索道,“我以前就觉得你是量不够,但怎么才算积累量也是问题。”
人算不如天算,人越是算计因果,反而就越算不到。
楚千黎:“这么说,我要是跟完项目,说不定真能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