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寻的声音淡而温暖:“我也累了,我们一起坐会儿,好吗?”
……
如许舒适得靠在竹椅上,半米外是司马寻的椅子。
两人靠得很近,早已过了陌生人的安全距离,但如许却奇怪得没觉出任何不妥。
她甚至觉得在这样一个下午,能静静得坐着就好。身边是谁,都不重要。
她慢慢闭上眼,听司马寻在旁边温和得说道:“如许,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以后别躲着我了,行吗?”
看如许不答,他转头望了眼,微微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二、三……”
如许长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她诧异得看看司马寻,然后慌忙站起来:“司总?”
“如许,别紧张,我们的话才讲到一半。”
司马寻笑眯眯的。
“什么话?我们说什么了?”
“就是我眼睛的事啊。”
司马寻叹了口气:“你说,要帮我另找医生试试。”
“哦,是吗?”
如许愣了下,歉意得说:“对不起,我刚才好像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自个儿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问朋友,也许能找到法子。”
“那就麻烦你了。”
司马寻顿了顿,微微低下头笑道:“今天我们聊得很愉快,如果可以,希望以后还有这种机会。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只是希望……除了心理医生,还有别人愿意听我说说话。”
“心理医生?你怎么了?”
如许一惊。
司马寻面露惊讶,然后理解得笑了笑:“哦,看来你刚才真的睡着了。我从工作后,就接受长期心理辅导。我有严重的人群恐惧症,治疗到现在,可以单独和一两个陌生人交谈,但面对人群还是不行。我的医生刘博士希望通过刺激疗法,让我逐渐克服。他总鼓励我到人多的地方试试,哪怕站一分钟也好。上回谢宾追我,就是因为我临时反悔出席一场重要应酬。慌乱中,连眼镜都撞掉了。不过后来,我还是去了,只是紧张得成了结巴。”
司马寻勾唇一笑,仿佛那真是个无关自己的笑话:“对不起,如许,你别笑我。我就是那么没用。”
“哪里,您徒手建起端阳国际,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许同情得安慰道,暂时也不想再计较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亲密。
司马寻笑着把她送出了场馆。外面炽热的阳光令如许很不适应,她下意识得抬头遮了下眼睛,突然听到司马寻惊叫一声:“当心!”
如许只觉得脚下一空,直直得就跌了下去。小腿一下子硌在两层台阶间,皮被擦掉了一大块。
“哎呀,出血了,别动。”
司马寻急忙叫一楼的健身教练拿来急救箱,扶她靠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用药棉消毒。
如许痛得“嘶”
了一声,司马寻皱眉:“很疼啊?忍忍。”
“没事,我自个儿来。哎……”
如许咬牙,去拿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