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赵应低声道:“你难道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怀疑我……”
如许惊得心都凉了一截。
“不是的。”
赵应回答:“是东子不希望你再牵涉其中,他说……”
他顿了顿,轻笑:“让你担惊受怕已经不应该,该让你知道的,他不会隐瞒,但有些事,还是让男人去面对、解决。”
“可如果我心甘情愿呢?如果……我能找到新线索呢?”
如许低声道。她用力咬牙,感觉浑身的血都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赵警官,我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用上,但多条思路总是好的。你能帮我保密吗?”
“行。”
赵应郑重地说道。
如许换了手机,到门外给他打过去。赵应能听到背景里白宇南拨弄玩具的声音,和一扇窗被风吹得吱呀响。
但那些都盖不住如许低哑而坚决的回答:“赵警官,如果你的调查证明高跃确有嫌疑,我愿意配合你们,抓住他。但这事要瞒住屹东,他如果知道,一定会反对。”
“可他总会知道,到时一定骂死我。”
赵应苦笑。
“那就让他先骂死自己吧。”
如许微微苦笑:“谁叫他不接我电话呢。”
白宇南的“守株待兔”
计划,被如许一拖再拖,终于摆上了日程。而赵应这边也有了新发现:高跃根本不是什么医学院的学生,脑科的崔主任收了他的贿赂,把他专门安排在曹英的病房。他的私人账户里,最近有多笔不明进账,其中一笔,就来自疑似是端阳的内部账户。
可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赵应带着便衣前去抓捕时,当天休息的高跃居然不在医生宿舍。同时,如许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语音留言:“许许,今天是母校成立30周年。我想邀你一起回去看看。好吗?”
那语气无比诚挚,充满温情。
如许犯了难。因为赵应提醒她:高跃很可能得了风声,如果她过去,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同时,白宇南也反对——因为今天,如许原本答应要跟他去意翔找爸爸的。
小家伙张开双臂,一本正经地拦在门口:“妈妈,你不可以不讲信用。如果你再骗我,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妈妈没骗你,真是有同学要找我。”
如许小声哄着他:“而且,前几天爸爸不是打电话回来过了吗?也不用非到他公司去吧。”
“可我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
白宇南很不服气得撅着嘴:“妈妈,爸爸肯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的!我们一定要去!”
如许无语,看来把儿子生得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在去向被揭穿后,白屹东第二天一早就打来了解释电话,但说得异常模糊简短。且打到一半,后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白屹东立刻毫不犹豫地说了声“再见”
,像是终于找到解脱一般。
听到那冷冷的“嘟嘟”
声,如许强烈感到了白屹东的怪异。他似乎有满腹心事,说的理由又快又急,听她说话时又毫无耐心,常常她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打断了。
这样来回几次,如许也隐隐开始生气。最后扔下一句话:“小南非要来公司看你,你好自为之。”
“哦,啊?”
啊你个鬼,等这边的事完后,再来找你算账。如许在心里骂了句。正犹豫着,高跃的短信又到了:“许许,我知道你为难,但后天就是爸爸忌日了。今天见过你后,我就要陪妈妈回老家祭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真希望你能来。”
啊?如许愣了下:这么说,高跃还没回过病房,那就是毫无准备……但也可能是个陷阱。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试试。
如许叹了口气,按住了激动的小南:“妈妈答应你,中午前一定回来。妈妈和你拉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