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兮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你有没有什么瞒我的?”
“难道你就没有?”
杨姿言起床气还在,拉着被子躺下,堵气地背过身去。
她一直不曾向姿言坦白晴天亲生父亲姓甚名谁,杨姿言虽然从来不逼问,不过心里也许多少在意吧。
6兮沉默了一会儿:“顾氏那合同,我想通了,我们接吧。”
杨姿言“嗖”
的一下坐起来,脸色很差:“你说什么?”
“我说,顾氏那合同,我们接。”
杨姿言的眼睛狐疑地飘向她枕边的手机,“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6兮面无表情往外走,“我只知道我们都很穷,很需要钱,不能跟送上门的钱过不去。”
“起来洗洗吃早饭吧,房间被你吐得臭烘烘的,晴天晚上都要捏鼻子睡了。”
杨姿言可以跟6兮撒气,但对软香的干女儿那是无条件宠爱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都能招苍蝇了,赶紧去6兮衣柜里找了换洗衣服,冲去卫生间洗澡。
出来时6兮已经摆好早餐,杨姿言擦着湿打开手机,见到屏幕上的未读信息,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顿早饭吃得沉默,一开始谁都不理谁。
杨姿言偷瞄6兮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憋住:“你看到了?”
6兮知道她问什么,寡淡地“嗯”
了声。
她吃完了,不打算再装作漠不关心:“你哥怎么了?”
这些天杨姿言其实憋屈坏了,唯一能说心里话的6兮又跟她闹别扭,心里委屈的要死,想起父母毫无原则的偏袒,她一撂筷子,饭都没心情吃了。
杨姿言她哥这两年十分败家,他爸给的几千万投资款亏光了不说,还倒欠银行好几千万,只好伸手问他爸要,他爸兜里再有钱,也架不住儿子这样掏,就把主意打到杨姿言手里,想要她把当初家里给的八百万先拿出来,填她哥这个无底洞。
家里的资产都是她哥的,杨姿言已经很委屈了,现在家里软磨硬泡要她给她哥填窟窿,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那你真要给?”
6兮觉得她没那么傻。
“不给。”
杨姿言当然不是软柿子,“谁养的败家子谁自己负责,我掏出来一次,就有第二次,总共才给我多少钱,还整天惦记着要回去,他又不是没钱,亏老头子说得出口。”
6兮同情地望着杨姿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预感杨姿言最后可能还是要掏钱。
杨姿言虽然跟她爸关系一般,但跟她妈妈感情深厚,如果她妈妈哭哭啼啼来求,她可能最终还是会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