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值班特别忙,重病患者扎堆出事,有一个肝癌晚期的患者一天内进行了三次大抢救,肋骨都不知道按断了几根,电除颤一次又一次,喻即安的学生写抢救记录,说写到自己都快不认识字了。
饶是如此,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个病人还是走了。
他的女儿和妻子,还有老父老母,在走廊外哭成一片。
这个家好像就这样塌了。
喻即安心里有些堵,回到办公室才深深叹口气,缓了一会儿才准备办死亡手续。
因为死亡病例需要即刻完成病程记录,喻即安一直忙到上午近十点,才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完。
然后去更衣室换白大褂,洗手洗脸之后还找出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放心地下班。
回到小区门口,等到梁满下来,她问他:“真的可以吗,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我们下午再去?”
喻即安没说晚上还有科室讲课的课件要做,只笑道:“没事,下午时间太赶了。”
去游乐场难道只坐摩天轮吗?不能吧,最起码也坐坐旋转木马啊。
他们先去参观教堂,然后去吃午饭,下午才进的游乐场,一直玩到晚上。
坐了摩天轮,在最高点的时候接过吻,也坐了旋转木马,还坐了过山车,玩了大摆锤,喻即安还给她买了一个熊猫的气球。
直到吃过晚饭,晚上九点了才意犹未尽地返程。
回去的路上梁满发现喻即安比平时更安静,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眼睛的疲惫骗不了人。
她忽然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喻即安一愣:“……什么?”
梁满眼睛眨了一下,换个问答:“昨天忙不忙?”
“忙,有几个病人要抢救,有一个抢救了三次,早上五点多走的。”
喻即安应道,叹了口气。
梁满立刻就懂了,这人昨晚没怎么休息。
她想到今天她还拉他玩了几个刺激性的项目,心里顿时一凛,出了一身白毛汗。
又忍不住怪自己没多关心几句。
她一面警醒自己,一面伸手揉他头发,嗔怪地嘟囔:“喻即安,你就是个傻子。”
喻即安一愣,怎么好好的又说他!
梁满乜他一眼,哼了声,就是傻子,要不是傻,怎么会强撑着精神陪她做这些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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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的日子过得格外快,很快就到了八月下旬。
七夕节也到了,各大电商平台也好,或者线下各个商场也罢,都开始搞七夕活动了,到处都是粉色和爱心元素。
就连官方,都已经预告会在翠湖公园举办七夕灯展。
“太远了,不想去。”
梁满看了一下活动时间,对喻即安道,“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吧?”
喻即安说好,又提前跟她讲好:“是周二,我下午有门诊,可能会晚一点下班,你多等我一会儿,我一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