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正想从手上把原本傅延那块行动表褪给他,结果还没解开表带,就被傅延按住了。他自己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备用的扣在手腕上,然后帮柳若松也对好了秒针。
“行了。”
傅延说:“解散,自由活动吧,晚饭时间不必刻意集合。”
行动队齐齐答了是,然后半分钟内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分明这么多人挤在一套房子里,偏偏目之所及之处半个人影都没了。
柳若松觉得有,又是第一次看见“工作状态”
的傅延,好笑之余免不了觉得有些鲜。
“他们这么怕你?”
柳若松问。
“他们不怕我的话,就没法带队了。”
傅延说。
“说的也是。”
柳若松笑着看他:“不过你把他们都轰走干什么?”
傅延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将右手伸给柳若松。柳若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牵了,任他把自己从沙上拉起来。
傅延一路把他拉到主卧,然后利索地扒下柳若松的外套,然后将他按在了阳台边的躺椅上。
“……这不合适吧。”
柳若松迟疑地看着他,小声嘟囔道:“你队友可就在一墙之隔呢。”
傅延:“……”
傅上校显然被柳若松突然离谱的脑回路震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拉着他的手,坐在了旁边的脚踏凳上。
“让你睡觉。”
傅延说:“贺棠偷偷跟我说,过来的这一路上你都没睡好。”
傅延说着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知道你担心,这次拉着我了,放心睡吧。”
第39章噩梦
柳若松做了一个梦。
他行走在一条极长的走廊里,左右两边都是用钢化玻璃隔开的无菌区,穿着白大褂和防护服的人们在玻璃幕墙后忙碌着,整个生化楼寂静无声。
有的隔间里关着变异的丧尸,它们大多带着软胶制的口衔,被绑缚在医疗台上,用厚重的铁链锁着。探取数据的线路从它们身上落到地面上汇成一束,旁边的监制台上滴滴地弹着数据弹窗。
柳若松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的名牌正面朝下盖在胸口下方一点,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一起一伏。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神放空又无奈,整个人散着一种无望的腐朽气息,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柳若松觉得有些茫然——他似乎是能分清自己身在梦中,但时不时又会有某种玄妙的代入感,总觉得这就是现实应该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