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和州刺史差着好多级呢,这是常识。
李肃感到不对劲,头脑还有些晕乎,降低声音道:“肃的意思是,董公上表朝廷,请天子封赏。”
韩滔的手已经按在剑上,冷笑道:“这就不劳董卓了,丁使君也有资格上表。”
“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李肃慌忙后退。
“这还是大汉天下,哪来的两国?”
韩滔喝了一声,出剑如电,李肃说是虎贲中郎将,不过一文弱书生,转身逃跑时被一剑刺死。
丁原也得到消息了,亲自过来查看情况,见韩滔立于帐外,剑未归鞘,剑尖犹在滴血,地上躺着一个头朝下的中年男人。韩滔收剑之后向丁原行礼,主动说明情况,还把并州刺史领到帐中看了金银珠宝,丁原拈须道:“孝澜能不为金银动心,难得难得。”
“自当充公。”
韩滔可不敢自己留下。
丁原摇头道:“离间,离间,岂能离无隙之将臣?董卓计穷,徒为他人笑耳。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韩滔死活不肯,丁原这才决定先收着,等战后再行封赏。不过,赤兔马是必须留下的,韩滔假意推托两句,便笑纳了。
丁原随即下令把李肃枭示众,震慑宵小。
……
啪!
一只名贵的琉璃杯摔成粉碎,董卓咆哮道:“丁原匹夫辱我太甚!我势必杀之!”
底下人都不敢说话,董平心说你当初让我上说不定就阵斩韩滔,哪来这么多的后遗症?他头皮麻,顶风进言:“父亲,当此之时,唯有文优先生才能化险为夷。”
董卓又歇斯底里地作一阵,颓然道:“城中须臾离不得文优,不然文武百官都得造咱的反。”
徐荣是幽州人,在西凉集团倍受排挤,很多时候三缄其口,这时倒是很义气地帮董平分担火力:“可以派人送信给文优先生,城里城外,骑士转眼可到。”
董卓也没别的办法,摆手道:“就这么办了,稚然,你来写信。”
“诺。”
李傕得意地一瞥徐荣,后者很是无奈,说到底这种地域歧视主要看最高长官的影响,董卓就是最大的外州歧视者,手底下自然跟他一个样。
李儒早就得了消息,信送到他的手中,他把旁人遣散,只留了李清在身边。
“清儿,李肃自作聪明,已成无头之鬼。如此险恶局势,你有什么破局的思路?”
李清摇着折扇,淡然道:“用间。”
李儒眼中精光暴射,厉声道:“说下去!”
“李肃用间,因而身异处,但不代表韩滔和丁原之间无隙可乘。韩滔勇烈,屈为丁原帐下一小将,难免心有不平,今已得赤兔马,京师侧目,只要再遣一人说之,孩儿断定韩滔必反。”
李儒松弛表情,欣慰道:“为父也是这样想的,吾儿前途不可限量,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李清脸色一变,呢喃道:“父亲,可我……”
李儒也意识到了什么,本来意气风老怀大慰,转眼间也变得颓唐,幽幽道:“可恨天下皆碌碌之辈,无人可识吾儿雄才。”
……
“用间?”
董卓疑惑不解地看了好几遍李儒的回信,随手递给下的李傕,“文优这是何意?唯恐被丁原匹夫折辱不够吗?”
信被传了一圈,最后落到徐荣手上,他看过之后眼神大亮,但想想自己的身份,硬憋着没有开口,听其他人议论纷纷。
“李儒这个老糊涂,死了一个李肃不够,还想再让谁送死?”
“现在是丁原强势,几次三番派人策反丁原的大将,不怕惹人耻笑!”
“我看李儒也没好计策,胡乱出一个蒙人……”
“咱们凉州人个个豪爽,李儒净爱玩阴谋诡计,到底是不是凉州的种!”
“丁原怎么了?他才六千兵马,我们西凉军二十万,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