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江孤和胥姜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又涨红了脸,气弱地‘哼’了一声,‘噔噔噔’地往后院跑去。
跑了片刻又折返,将江孤面前的山楂果连盘子一并端走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还望江公子多多包涵。”
胥姜面上虚心赔礼,心头却锣鼓喧天。
小锄头,干得漂亮!不愧是林夫子的女儿!
江孤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胥姜抹了把脸,“公子看错了吧。”
江孤将手里最后一颗山楂果塞进嘴里,囫囵咽下肚才问道:“你先前说,有办法帮我出集子?”
胥姜正坐,“对,有办法。”
“可你不是拒了冯杪?”
“我有办法,可没说是我替你出啊。”
胥姜说得口干,起身冲茶,顺道也给江孤冲了一盏。
江孤盯着茶盏上灵秀的小鹿,想起刚来时她用的粗陶碗招待自己,心头一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竟也有讨姑娘嫌的一天。
胥姜喝了一口茶,舒坦了,才慢慢说道:“江公子有想过离开京城吗?”
“什么?”
江孤回神,“离开?”
胥姜点头道:“嗯,树挪死,人挪活,此处不行,便换一处,京城不刊印你的集子,别的地方可以刊印。”
江孤从未想过离开京都,这京都已是大盛最繁华锦绣之地,他生于此,长于此,怎能说离就离?
胥姜叹气,林红锄说得没错,这江孤便是心弱了些,想是祖上累世为官的缘故,既给了他锦绣骨,又给了他膏梁皮,难为啊。
“公子可知你那诗余集,我从何处得来?”
“何处?”
“芙蓉城。”
江孤心头一动,芙蓉城之繁华并仅逊于京都。
胥姜继续添柴加火,“芙蓉城与京都相隔千里,与朝廷各部牵扯不深,并无诸多忌讳。且书局书肆多如牛毛,囊括万千,别说你一册诗余,便是艳情话本,春宫图册,只要才情并茂,刊印的也不少。”
见江孤有动摇之色,又道:“我在芙蓉城有不少朋友,与好几家书肆的东家交情不错。还认识对你诗余推崇备至的乐工、坊主,你若愿意去,我可以替你写引荐信,保你宾至如归。”
沉吟许久后,江孤问道:“你为何这般帮我?”
胥姜想了想,道:“因为我也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