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盛听说虞美盼也知道他病了,忙问道:“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呢?她知道以后怎么样?”
柳如烟:“盼盼姐听得相公得病,很是着急,哭哭啼啼,责怪自己昨晚不该悔约,又让你蒙受耻辱,害得你身染疾病。”
完盛听了,哭道:“啊哟,我的好师妹啊!”
“盼盼姐精通歧黄之术,她开了个药方,命我送来。”
柳如烟说着,从衣袖里取出药方,“这是她亲手开的,请相公按照药方煎服,一定能够霍然痊愈。”
“我家师妹这是唱得哪一出?昨晚绝情,今日又来送药……区区一纸药方,纸上谈兵,救不了我的命,药方不用了。如烟姐姐,去还给她吧!”
“相公何苦这样呢,生了病,药总是要吃的。”
“我的病,断非药石所能疗治好的,我又何必去喝那些苦水。”
“盼盼姐说,这个方儿是对症之药。”
“什么药方都对不了小生的病症,除非她亲自前来,那才是对症之药啊!”
“这是盼盼姐亲笔所开的药方,总是一片诚心,也可以抵得上她亲自到来的一半了。”
说罢,把药方递给完盛。
完盛接过药方,打开一看,认出是美盼的手迹。再仔细一看,咦,不是药方,又是一诗,心想,师妹这又是什么新名堂?连忙看下去,念道:
“休将闲事苦萦怀,
取次摧残天赋才;
不意当时完妾誉,
岂防今日作君灾。
仰酬厚德难从礼,
谨奉新诗可当媒;
寄语高唐休咏赋,
今宵端的雨云来。”
完盛读罢,纵声大笑起来,还抹着眼泪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你是在笑吗?”
如烟见到完盛这种反常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心想:虞美盼啊虞美盼,你又在药方上胡写了些什么,把相公气到如此地步,这明明是受刺激过度的失心疯啊!就连声叫道:“相公,相公,你要镇静,要镇静啊!”
“如烟姐姐,我要埋怨你了,有我师妹这样的好书信,你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让我远接,焚香跪读。”
柳如烟一听,心里犯嘀咕:真见鬼,刚才要你看药方,你好歹不肯看,现在却埋怨我不早些拿出来,这不是疯话吗?问道,“相公,你的病……”
“姐姐呀,我什么时候有过病?”
如烟想:这倒好,老夫人赖婚,小姐赖柬,碰上你这个傻角会赖病,还真是一家人呀。便道,“相公,你明明刚才还在生病,现在却说没有病,别的可以赖,病,怎么可以赖呢?还是注意静养吧!”
“如烟姐姐,不是小生赖病,而是病已经好了啊!”
“相公看了药方,病就好了?”
“小生的病真的好了!是姐姐你又上了我家师妹的当了!”
“啊!又上当了?”
“这不是药方,是一诗!”
“让我上当,好玩吗?”
柳如烟心里气得直叫,美盼啊美盼,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你的手段也太高明了,说道:“怪不得,我当时远远看着,一直怀疑不像是药方。相公,这诗是好诗吗?”
“绝对是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