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缺没死,这消息尚未消化,紧接着潜山又出事了,徐广田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精神一恍惚差点没昏过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快,快去备马,快!”
“驾~~”
暮色渐重,徐广田召集徐家七百家丁直奔潜山。
甘虎几人闲着没事也一块跟着徐广田一家人来到潜山,徐广田颤颤巍巍的走进菜窖,在铁门前停了下来,有那么一会儿他推开铁门,看着空荡荡的菜窖,魂就没了。
负责看守徐家藏金地的护院跪在一旁,浑身颤抖着哭诉道:“是冶父山的王麻子,未时他率五百骑忽然冲进邬堡,剖开了徐总管的肚子……”
护院话未说完,徐广田忽地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老血,身体一阵摇晃,旋即一头栽倒下去。
“爹,爹!”
徐美丽慌忙扑了上来。
“广田兄,广田兄!”
甘虎,鲁恕良也纷纷拥了上来。
“快去叫郎中。”
“取盆凉水来。”
徐美丽,甘虎他们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喊郎中什么的,好歹徐广田又活过来了。
刚喘上一口气,一想到自己积攒了半生的棺材本,足足三十万两黄金让冶父山王麻子抢走了,顿时眼球翻白,差点又过去了。
三十万两黄金,
不是文钱,也不是白银,是黄金。
饶是徐家家大业大,要攒下这样一笔数字,也要十来年。
“啊啊啊啊啊!”
徐广田面目狰狞的嘶吼着,心在滴血,
徐广田是白手起家,哪怕到了今天徐家富甲一方,他也没改了抠搜的习惯,平日里吃饭的时候哪个下人要糟践了一粒米,都会让他喷的狗血淋头。
自己也从来不糟践钱,没有必要的冤枉钱,他是一文都不会浪费。
冷不丁攒下的棺材本让人给端了,可想而知他该有多肉疼了。
“王麻子,我杀你全家,我徐广田誓杀你全家!”
徐广田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快,快去叫陆旭,让太守大人调动兵马,即刻去冶父山剿贼。”
“我要亲手将王麻子大卸八块!
剿匪,哪有那么简单。
“爹,你先冷静下来,放心,徐家的钱没那么好吞,真要是王麻子吃进去的,女儿定叫他一块不剩的吐出来。”
徐美丽眼眶布满血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虽然愤怒,但徐美丽多少还有些理智,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王麻子怎么知道徐家桑园藏了几十万两黄金?
没理由啊!
按说王麻子那样的山贼,要洗劫多半也该洗劫村庄,抢粮食才是正途,脑子瓦特了抢桑园。
还有一点,这里是吴国,吴国少马,冶父山的王麻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凑不到五百匹战马。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徐广田像一条发疯的野狗,冲着徐美丽大吼道:“次奥尼玛老子怎么冷静,啊,你告诉我,老子要怎么冷静?那可是三十万两黄金啊,你爹我半生的心血啊!”
一直不吭声的徐蓄才,一看他爹气这逼样,顿时也跟着囔囔起来,“王麻子,我鈤尼玛!”
朱廷贤在一旁冷眼注视着徐氏一家三口,失去三十万两黄金,饶是徐家也会伤筋动骨。如果因为损失了这笔钱,而影响陆寒升迁所需的费用,那么,陆旭和徐美丽的婚姻很大可能会黄。
失去这段婚姻,徐家狗屁不是,连和他们同桌的资格都没有。
到那个时候,徐家很可能一蹶不振,就此完蛋。
显然鲁恕良也是这么想的,他看着徐家人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哐当!
徐美丽随手抓过桌上一个碗猛的一下砸地上,“闹够了没有,一把岁数了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不就是三十万两黄金嘛!”
“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