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不开心,我是不服那一口气!”
绿纱窗下,锦绣趴在琴几上,恹恹儿的,丫头春儿在旁添着茶。卢信良路过那里,想了半天,点点头,终于明白。当然,经过多番曲折和周旋,最后又是怎么把那簪子买到手的,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表。
锦绣那次说梦话的时候,她说:“不,本小姐才不要生你的孩子,才不给你生……”
卢信良当时气肯定是气郁了,然而,大抵是男子汉大丈夫,又一个堂堂相爷,大老爷们,自然不会和一个说梦话的女人计较。这锦绣恐是娇气,怕生了孩子身材走形,样貌变难看……当然当然,如此想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比如远在边关守卫的平威将军,王翰。“难道,是因为他?因为这个男人?”
他想。也因此,那天锦绣没心没肺中,他把对方狠压在身下一阵狂猛冲击与气吼发泄……
卢信良终是想错了,原来,还不止,还不止……
呵!好一个“给谁生,也不给他生”
!
好一个……!
卢信良说:“叶锦绣!算本相自作多情吧!”
他把袖子整了整,脸阴着,倒背两手,就要走。
锦绣的胸口是起了又伏,伏了又起。她把那簪子拿起,又放下,看看。这男人,可真够绝的!送了个玩意儿来撩拨撩拨,呵,撩拨完了,他又想甩脸子走人?!呵,这男人,绝啊!可真够绝的!
“是啊,你是自作多情是吧?后悔了是吧?”
他有多狠,她锦绣照样不逊于色。“怎么着?觉得是扛着猪头送错了庙门?”
她一笑,悠悠地,幸灾乐祸就跟看好戏似地:“你说,你想进的那庙门儿,其实不太好进是吧?”
卢信良转过身来,脸依旧冷着,眉头一皱。
事实上,锦绣的胸口一哽。真要说出这个名字吗?说出这个女人的名字,那她锦绣不就“主动认输”
了吗?
“主动认输”
……不,锦绣扬起脸来。她可不能!她谁呀!为个娘们争风吃醋,还是为这男人。
然而,眼睛红红嗡声嗡气地,“那个庙门,你卢大相爷,怕是这辈子都进不去了吧……你活该!姓卢的,你就是个活该!”
……
屋外又开始飘起零星的散雪。天气渐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