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对他挺好的。”
江倾说。
“你对我也挺好的,但是这种好你能归结于爱吗?”
“那不一样。”
江倾说,“你和我是亲情,而贺医生和我……”
“那不就得了。”
苏亭之说,“小倾,承认爱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和人相守没那么难,不是所有相爱的人结局都那么差。”
“小舅。”
江倾说,“出去走走吧。”
雨停了,窗外的空气清了许多。
虽然现在并不是春夏,但室外的树木依旧繁盛,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交杂在了一起,很好闻。
江倾的伤不算重,但有拉上到腿部神经,走起路来有些费劲,他便犯懒的备了个轮椅,让苏亭之推着他出来。
坐在轮椅上吹了会凉风,他的心情忽然宁静了不少。
他看着远边的绿叶,低声说:“小舅,我一直以来的观念都好像是错误的。”
“嗯?”
“我妈以前教我演戏,教我看人,教我逢场作戏。”
江倾说,“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人相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怎样最快的得到别人的喜欢和信任,这些她都教过我。”
“好像对她来说,她是永远的生活在名利场中,所以她也希望我永远的这样活着。”
江倾说,“虚情假意的活着。”
“你明明知道她是错误的。”
苏亭之说。
“是啊我明明知道,但是我又没办法去反驳她,因为她确实优秀耀眼,令人敬畏。”
江倾说,“我这么恨她,可现在不还是走了她最想要我走的那条路吗?”
苏亭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也从没想过我会真的喜欢上别人,还是个男人。”
江倾说,“他自我又狂妄,想做什么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眼神,这样一个巨大的不可控的因素……”
“我居然让他存在了。”
“你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见你妈一面吗?”
苏亭之说,“小倾,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比起当年的她,要优秀万倍,你做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出现,那你再往后做更多,也只是徒劳。”
江倾突然有些迷茫的看向苏亭之。
“所以。”
苏亭之突然笑了笑,像是雪后的初枝,整张脸都生动了些,“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
“你是指?”
“苏锦最在意的东西有三样,一个是她的爱情,一个是她的事业,还有一个就是你和你的事业。”
苏亭之说,“爱情和事业都没了,只能在你身上找心理依托,你越优秀,她会越满足,只是不知道这个临界点是什么,但若是你毁掉这个满足呢?”
“毁掉……”
江倾沉默了片刻,“所以这次要寄我和贺医生的亲密床照给她吗?”
苏亭之:?
“啊?”
他说,“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我床照给她,是不是有威胁她的成分在?”
江倾说,“她不回来,我就表,咱谁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