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把事情交给了小周,还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便离开了公司。
再出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赶回家做饭已经来不及,江倾干脆到了商场,随便吃了一份简易的中餐。
吃过饭后,他也没直接回家,而是逛到了商场的饰店,挑了一对银色的耳钉,还给自己打了个耳洞。
贺知渡的耳洞在右边,江倾就打了左边。
刚好能凑齐一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但是依旧不见贺知渡渡身影。
江倾打开电视,躺在沙上玩了一会手机,准备消息给贺知渡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物流信息,通知有一个他的包裹正在寄出。
删掉短信后,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江倾没接。
挂断电话后,对面又打了进来。
重复了大概五次,江倾才皱着眉按下了接通键。
还没等他骂出口,就被对面的一阵杂音止住了话语。
对面杂音很重,电流的滋滋声不断的通过听筒传播过来,像是上世纪八十的通话,隔着时光。
江倾关了电视,从沙上坐起来,想看看电话对面的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电视关掉后,整个空间就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经久悠远,沧桑到有些渗人。
大概过去了十秒钟,才有人声从对面传过来。
江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人声,也忘了那种感受,因为对方说的话,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看看你演的是什么东西!这段戏要表现的是少年初心萌动的美好,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
“怎么?是觉得妈妈说的不对?还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了!说,你错了吗?”
“给我滚去小房间呆着,好好想一下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还有这一段戏到底要怎么表演,想不出别出来。”
“没用的东西。”
“……”
过去了很久,人声才停下来。
江倾静静的听着,思绪有些混乱,他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苏锦的声音,有些遗忘了。
但是尽管遗忘,他也能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段话确实是出自苏锦之口,这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感觉,没有人能够模仿得来。
电流声还没有停止。
电话对面忽然又传来了一道怪异的男声,那人嗓音低哑,像是几十年的老烟枪,隔着厚厚的一层布,有些无法形容。
“她死了你应该高兴。”
那人说。
江倾闭上眼睛,揉了揉疼的太阳穴,片刻后才睁开。
再次开口时,音色很沉:“你是谁?”
“我是……”
对方语顿片刻,像是把字放进喉咙一遍遍细品,“我是谁,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