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姒早吓的眼观鼻,鼻观心,每每商阙发怒之前,总爱摩挲着白玉扳指,眼下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耐,可商夕照还在?哭哭啼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雷霆之怒。
担心祸及池鱼,姜姒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
果然,商阙冷声道:“今日白白被你败坏了?兴致,既如此,便回去抄三百遍《国策论?》,孤明日一早要?看到?。”
《国策论?》乃几百年前的大家所做,全文通长上千字,若一日抄上三百遍,怕手都要?废了?。
商夕照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面对的是统一六国的天子,而非数年前见到?的堂兄,今日之举,实则以下犯上,他便是赐自己?刑罚也不为过,若是因此连累父亲……
她吓得冷汗淋淋,不敢造次,连忙跪地谢恩。
待人走后,商阙扭过头越过帷帽落在?她的双眼之上:“靠近些?。”
姜姒扭捏了?片刻,才怯怯的挪着身子到?他身侧:“妾今日不曾惹过王上。”
如此谨慎,商阙没忍住笑了?起来,低“嗯”
了?一声:“孤不会迁怒于你。”
如此,姜姒才算放下戒心。
各路高手皆来到?此处参赛,姜姒见了?过去十六年都未曾见过的世面,日暮时分,才依依不舍随商阙离开。
吃过晚膳,商阙便拉着她到?了?平日看书的地方?。
宫人早已屏退,室内只余二人。
姜姒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的不自在?,注意到?桌案上的话?本,自顾自的拿起来:“妾与王上读。”
商阙寻了?个安逸的位置坐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微抬起手指:“赵姬可要?好好读。”
来齐宫的路上,周暮春便与她读过许多,节奏平缓,时常能引她入睡,姜姒想着周暮春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展开竹简。
只扫过两眼,浑身便燥热不堪。
姜姒急忙合上竹简,背在?身后,小声解释:“恐是宫人拿错了?,妾再去换一本。”
然刚转身,腰间绸带便被他一手拉住。
“赵姬难道还想食言不成。”
姜姒有口难言,实则竹简上的内容与往日所看并不相同,里头的词汇粗鄙不堪,她怎敢当着王上的面说出口。
她两颊生红,缓步移到?他面前:“妾若读的不好,王上莫要?怪罪。”
不管今日是王上故意为之,还是宫人拿错,姜姒都不愿在?商阙面前读,眼下脱解之法,便是重新造一个莫须有的话?本。
联想曾经?看过的诸多话?本,她很快想出了?一个故事,与方?才的扭捏不同,这会儿显得自信满满。
商阙轻抿了?口茶水:“孤不怪。”
“季春时节,河边新柳低垂,从远处走来二人,正是屠夫家的小丫头与邻家文雅的哥哥……”
姜姒飞快抬眼看他,只见他双眼紧闭,一副享受之色,便继续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