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还要再倒。于明舒怕他喝出问题,这酒太烈,喝多了致幻,她抢过萧然的酒杯,“故事讲一半很没道德的,讲完了才准喝。”
于明舒着急问他,“程阳最后带萧苒走了吗?”
萧然摇头。
“不可能,程阳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萧然笑起来,“我也是像你这么相信他,把萧苒交给他,可是,他把萧苒弄丢了。”
于明舒听得一头蒙,“弄丢了是什么意思?到底生了什么事?”
“萧苒消失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你说清楚点,是程阳带她走的时候生了什么事吗?”
萧然盯着于明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程阳弄丢了萧苒,程阳,害死了萧苒。”
于明舒惊愕,“萧苒,死了?”
难怪程阳那几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这事总觉得他没讲清楚,程阳带萧苒走的过程中生了什么事?萧苒“消失了”
和“死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两回事。
“我的故事讲完了,该你了。”
于明舒再看萧然,他已经一秒切换到服务生时游刃有余的状态。
“该我什么?”
于明舒还沉浸在对萧苒悲惨经历的共情里。
“为什么不想结婚?”
“嗯……我说我对男人过敏,你信吗?”
萧然拿过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又给于明舒加满,“就算你真对男人过敏,百草丛中过也该治好了。”
他碰一碰于明舒的酒杯,“说好了的交换秘密,不讲信用的人要罚酒。”
“行,我自罚一杯。”
于明舒豪气一口干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他入套,她不给点牺牲怎么行。
“我曾经,也憧憬过穿婚纱,我穿上婚纱一定是最漂亮的娘。”
于明舒说着自己先笑起来,笑着笑着,尘封在心底某个角落的酸涩像轻风吹起的微尘,翻涌着弥满整个心脏,以为被时光消磨无踪的那个名字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有个男人跟我说,他不希望我被婚姻困住,我应该有肆意飞扬的人生,我应该像自由的风,不应该被任何世俗困住。他愿意守护最纯粹的我,愿意陪我到世界尽头。我相信了,深深相信。”
大概是这酒太烈,竟呛得她眼睛温温潮潮,她索性再喝一杯,以毒攻毒嘛。
“某一天,我收到一封不知名的请柬,结婚请柬。娘的名字完全不认识,郎竟然是我男朋友的名字,我竟然不知道我男朋友要结婚。那个说一辈子不会结婚,要陪我到世界尽头的男人,找了一个样样都不如我的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