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此话不可再说。若是传到他人耳朵里,那些言官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张相,我在圣上面前都是如此一说,我还怕言官?”
张士逊似乎有些恼怒,他提高了声调。
“张启,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范希文也说过你有些桀骜,可我看来你这种行径简直就是小儿胡闹。”
“众口铄金这个道理我想你肯定明白,而且老夫也说个冒犯圣上的话,伴君如伴虎,你知道哪一天圣上一个不开心,就把你拿下了。”
“莫说你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单凭一个吕夷简,恐怕不能成为你的依仗。”
能做几十年宰相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张士逊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张启,就是想让他避免日后的一些灾祸。
“圣上宽厚,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有很多时候,他也要权衡,并不是说当了皇帝就无所顾忌,如果日后大多数的矛头都指向某一个人,那这个人必然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张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任何反驳。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听到王举正的消息了?”
张士逊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张启不知做何回答。
“也不怪你,你一心扑在并州的事情上。”
别看张士逊退下了相位,可有很多事情还是会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
王举正自从与张启正式分道扬镳之后,也很努力。
盐池在他的运作下,竟然销往了辽国,这让原本在大宋卖不上价格的盐,直接翻了三倍之多。
就凭盐业的收入,不仅把大宋给辽国的岁赐给赚了回来,每年还能给朝廷增加将近一千万贯的收入。
而让他听说张启的莱芜矿业勘探出了巨大的矿藏之后,他也是加大了利国矿业的勘探。
据说有了一些眉目。
“真是离了个大谱,他王举正这么赚钱,理应拿出部分钱财来支援国家。”
“所以说你想的太简单了,他王举正已经给国库增加了不少税收,那么剩下的钱他怎么可能会拿出来呢?”
“那我也创造了不少税收!”
张士逊看着还没有醒悟过来的张启,耐心的问道:
“请问王举正是不是圣上的人?”
“那是自然!我们不都是圣上的人么?”
“非也!还是有不同的!”
张士逊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你的前身逍遥宗、现如今的王举正可以这么说吧,他们就是圣上在宫外的私人钱袋子!这个钱属于圣上私有的,跟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启明白了,这感情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库。
“天下的钱都是圣上的,他还搞什么私人钱袋子?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上至皇帝,下至太监,俸禄都是有规定的,哪怕是皇帝想用国库的钱来做私人的事情,按照律法也是不允许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王举正这个钱袋子的重要性了,懂了吧?”
“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不明白!我今天说的已经够多的了,最后再跟你说一句,以后若是遇到北斗司的人,能躲则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