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解州两地风声鹤泪,草木皆兵,情势险恶,血花会与元都观双方的主脑人物,纷纷被召前来应变,剑拔弩张,火拼在所难免。
元都观派人至龙角山,加紧掘尸体,作退一步的打算,显然对血花会不无顾忌。
血花会却认为人质被林白衣所夺,认为林家与元都观必有往来,必须全力对付,能除去林白衣,今后在江湖便无所顾忌了。
血花会已决定迁出山西解州,能吞下元都观在山西中部的基业,对该会将是一大胜利!值得冒险一次,因此不惜借机启事。其实,崔长春死了,对该会正是求之不得值得庆贺的事,犯得着劳师动众为死人而火拼?无非是借故吞并树立威望而已。
三天,等待的时间似乎十分漫长。
一天过去了,两天……
元都观的人至龙角山逐处掘尸体,而崔长春却带了蝎娘子,悄然抄小道扑奔平阳。他知道夺宝的事余波荡存,沿途可能有变,因此昼伏夜行,绕走响水河奔向府城。
四更天到达城外。算期限,已经逾期三天。
他处处小心,认为白天不宜办事,两人便在城外找到一座无人的土窑,埋头大睡。
午间醒来,蝎娘子在他怀中睡得正香甜。他想“这位毒如蛇蝎的姑娘,想不到却是性情中人,为了乃妹,不惜冒杀身之险前往夺宝,谁说她毒如蛇蝎?”
蝎娘子已恢复健康,但脸颊仍显得有点苍白,蜷倚在他身旁相侵而眠,呼吸平静得无忧无虑。
异性的气息直往他鼻中钻,他想起了绮兰,那一而再要置他于死地的女人,不由幽幽一叹,不自禁地伸手轻抚蝎娘子的秀,自语道“可怜的姑娘,你与绮兰的命运有点相像,但你挑得起放得下,你是个勇敢的女人。”
蝎娘子突然醒来,捉住了他的手,冰颊涌上一抹红霞,有点失措地问“兄弟,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苦笑,久久无语。
蝎娘子噗嗤一笑,说“是笑我轻佻,不知羞与你相拥而眠,确是令你不安吗?”
“胡说!”
他笑喝。
蝎娘子幽幽一叹,大胆地轻抚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兄弟,说真的,久走江湖,我一个二十五六岁曾经沧海的人;要说心如止水,那是欺人之谈。”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苦笑道。
“哦!兄弟,你说我们相处多日,象不象一对患难相共的恩爱夫妻?”
“胡说!”
“其实,我们比夫妻还要亲近,还要比夫妻更相互关心……”
“你……”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她娇媚地说。
“好吧。”
“你放心,我不会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你这位可亲可敬的人同行,虽同安共枕,我却感到泰然,毫无绮念,只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似乎你只是个可以完全信赖能护我的大哥哥,一个无邪的幼年玩伴。我想,如果你要我去跳河,我也将毫不迟疑地含笑跳下去。”
“哦!我真值得你如此信赖吗?”
“是的。因此,我相信男女之间,并不是除了爱便是恨的感情极端,而另有一种奇异的纯情存在。”
“呵呵!你得小心,这种想法最危险,男女……”
。
“哦!兄弟,我不管你是怎样想,总之,你我这十余天相处,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她偎在他怀中说。
他摇摇头,说“可怜的姑娘,但愿这是真的,但这说明了并不是你所谓奇异的纯情在作怪,而是感恩之心在作祟。如果我没安好心,只消略加挑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