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春未注意绛姑眼神的变化,回头牵坐骑。
打樵老僧避在路旁,向两人咧嘴一笑,说“施主们,求生不易求死易,谋财容易守财难。阿弥陀佛!”
绛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猛地回身左手疾扬,射出一枚青色的四寸扁针。
“嗤!”
针没入老僧的柴担内。
老僧如未觉,挑着柴担扬长而去,沙哑的歌声在空中间里荡“酒色财气四堵墙,多少贤人在中央……”
崔长春心中懔懔,向吉绛姑颇表不满地问“绛姑,你用什么暗器暗算他?”
“针。”
绛姑愤愤地说。
“他是个风烛残年与世无争的方外人,假如不是他命不该绝,换肩柴捆挡住了针,他岂不是做了你针下的亡魂?绛姑,你……”
“不要责备我好吗?”
绛姑烦躁地说,上马又悻悻地说“与夺魂金剑交往的人,还有什么好人?这老贼秃疯言疯语,分明是在讥讽挖苦我们,你还听不出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绛姑有意在崔长春面前掩去本来面目,但气愤中便浑忘一切暴露了本性。幸而崔长春对夺魂金剑的为人,由于为先入主在作祟,对一个江湖上凶残霸道人人皆曰可杀的人,有反感并不足奇,因此对绛姑逼迫夺魂金剑的态度,并无多少不满,仅对以针暗袭老樵僧起了反感。可是暗袭无功,老樵僧平安无事,他口中虽表示不满,心中已有所警觉,但上马之后,不满的情绪即烟消云散了。
回到夺魂金剑的茅舍,双方在大厅面面相对。夺魂金剑见多识广,看情势便知大事去矣,单刀直入地问“你把老夫的人怎样了?”
吉绛姑冷冷一笑,道“他们目下平安无事。”
“他们呢?”
“他们被囚在后面。”
“你准备……”
“他们的死活,完全寄托在你一念之间。”
“你要和老夫生死相决?如果老夫输了,他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本姑娘这次无意决斗。”
“那你……”
“本姑娘要求你忠诚合作。”
“如果老夫不答应……”
“你会答应的,是吗?”
夺魂金剑注视着崔长春,冷冷地问“你是她的爪牙?阁下堂堂一表……”
“住口!我警告你,不许说题外话。”
绛姑沉声制止,凤目中杀机怒涌。
崔长春淡淡一笑,接口道“吉姑娘是朋友,前辈不必管在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