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笑着对于言道,“现在你可以再说了,她回过魂了。”
“说什么说!我看她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于言恼怒地道,手中的案子摔在桌案上,转身就拂袖而去。
“哎!于言!”
小枝急得跳脚,想追上去,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有些放心不下,“小姐,你别生他的气啊,他就是个迂腐的书呆子,没别的意思的。”
“好啦,你们家小姐就交给我吧。”
景儿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来,对小枝道。
“我没生气,是我不好。”
绮月揉了揉眉心,她实在是太乱了,连自己都想不明白。
小枝咬了咬牙,便往外跑了出去。
“真是女大不中留。”
景儿笑着道,在绮月的面前站定,“绮月,你的心乱了。”
“我不知道……”
绮月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你是害怕。”
景儿收敛了笑容,为她下了定论。
绮月怔住。
“那时候你跟我说,你要做弥城的主人,你没有害怕。”
景儿慢吞吞地道,“你看着你经受了纡的虐待,你也从来没有屈服过。但是现在,这个男人,你在怕什么。”
“绮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既然他都能够打破世俗的桎梏,向你袒露心声,你如果真的那么害怕一切是假的,是骗你的,是别有所图的,不如主动去看一看真相。”
景儿的神情无比认真,温柔有力,却又像一把尖刀,戳破了绮月心中那一层摇摇欲坠的防线。
绮月沉默了许久,久到景儿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她忽然哼了一声。
“昨天原来是你一直偷看我们。”
绮月道。
“嘿嘿。”
景儿豁然站起身来,装傻地将额前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过……啊对了,今天的公文还有好多呢!我先回去了!”
还没等绮月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了。绮月看着她的背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
玄素一夜未睡,清晨沐浴的时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一日的傍晚。
他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床上白色的纱帐,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绮月的房间。
“可能是在南离的时候养出的怪习惯。”
女子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然后是她轻盈如羽的脚步声,“我喜欢雪白的纱帐,他们就给我做上了,不过用的不是在南离时候的料子,但是看起来差不多,对吧。”
“嗯。”
玄素低沉地应了一声。
“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