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榛在旁边听着季厌的语音一条接一条,聊到开心的时候,还坐到沙边上去了,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除夕夜,周离榛怎么可能让季厌一直陪别人聊天,他咳了好几声,但季厌都没听见,到最后周离榛直接把季厌手机抽走了,带着他上楼。
季厌累得睁不开眼了,周离榛也不许他睡,说除夕要守岁才行,最后两个人“守岁”
守了一夜,天快亮了才睡。
虽然过年市区内不给燃放烟花炮竹,但季厌在梦里还是能听到几声忽远忽近的响儿。
第二天,电视里重播春晚,周离榛陪着乐谷冬吃饭,乐谷冬总往楼上看:“都下午了,你去叫小季吧,不吃饭不行。”
周离榛知道季厌累,昨晚他腰都青了:“没事儿,让他多睡会,昨晚没睡。”
乐谷冬瞅了周离榛好几次,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那么明显,周离榛假装看不出来都不行,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
他一问,乐谷冬就忍不住开了口:“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才行,小季太瘦了,你自己无所谓也得顾及点他,不能只顾自己痛快。”
当妈的这么直白地说这个话题,周离榛呛了下,吃完碗里的饭才说:“知道了妈。”
乐谷冬上网找了一些菜谱教程,转给周离榛,他点开一看,都是补身体壮阳的食谱,周离榛全都保存了,又在手机上买了很多外送的食材。
季厌一睁眼天是黑的,床上只有他自己,胃里空着难受,穿好睡衣下了楼。
乐谷冬在看电视,看季厌下楼了,问他饿不饿,季厌挠挠头说饿了。
乐谷冬笑着指了指厨房:“正做着呢,马上就好。”
“我去帮他。”
说完,季厌直奔厨房。
周离榛身上戴着围裙,正在洗菜,看季厌进来了,曲着膝盖顶了顶季厌:“醒了,饿不饿?”
“饿。”
季厌还没醒透,打着哈欠贴着周离榛胳膊蹭,又摸摸很饿的肚子,在厨房里转了一圈。
生蚝已经刷干净了,正准备上锅蒸,打开砂锅盖一看,里面煨着海参羊肉汤,案板上是切成段的山药,菜篮里是韭菜。
昨天年夜饭周离榛做了一大桌子,今天看样又是一大桌。
“太多了,我们吃不完吧,又得剩下。”
周离榛擦干手上的水,找出个碗:“汤已经好了,我先给你盛一碗喝。”
季厌坐在周离榛身后的岛台上,捧着碗吹一下喝一口,羊汤又醇又鲜,没有丁点异味儿,一口气喝了两小碗,胃里暖暖的。
周离榛看他都喝完了,又问他要不要再喝一碗。
“留着肚子,”
季厌把空碗往旁边推了推,“一会儿我还想吃你做的别的菜。”
“好,晚上多吃点,这些是给你补身体的。”
周离榛把洗好的韭菜放在篮子里控水,又开始处理乌鸡,季厌又扫了一遍周离榛做的菜,突然就明白了他说的补身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