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须磨的盐都在垂水区的盐屋提炼,因此叫做“须磨的盐屋”
,这还是因为地名的原因吧。同时,也有人说,在(万叶集>里咏叹的“垂水水流急,厥菜生,春天到”
中的垂水就是说的这里。 在垂水警署查了以后,马上就知道了冈地仁家的住址:盐屋北町——最近刚刚开为住宅区。顺便也查了电话号码,但好像没人在。 “没办法了,明天再来吧。”
川上一脸疲惫,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想想也是,晚饭都没吃,一直在外面奔波。 浅见也有些疲倦了,想到吉村在往什么地方打电话,现在冈地又不在,不禁有些担心,但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天早上7点,浅见约了川上在盐屋车站碰头。一向喜欢睡懒觉的浅见,令人难以置信地早早来到站前等着川上。 盐屋虽不像三宫的北野町,但是那里的洋人馆很多,很受年轻女性观光者的喜爱。高台盐屋的吉姆斯山,山如其名,是在昭和三年作为外国人专用的住宅区分开出售给一个叫吉姆斯的人。 据说和北野町不同的是,盐屋的洋人馆现在也还在使用,而且有很多外国人住在里面,作为一个观光地实在是左右为难。但是,从山阳盐屋车站直到…个叫做“山麓丝带大道”
的散步街建设得很好,无论在哪本观光书中都有对它的介绍,因此,以后观光客绝对比现在还要多。 冈地家所在的盐屋北町是在从车站逆着沿河大道而上的地方,所以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因为是刚刚建的大街,所以周围的环境设施很完备,在面积不大的街中,有七处公园绿地,楼房也很气派地排列在那里。 冈地家在靠近大街最东端的一栋四层楼房的三楼。 在三〇三室的门上的牌子上写着“冈地仁惠美”
,牌子的表面还很,可能婚不久吧。 按了门铃后,一个女人出来了,锁着门链,只探出头来问道:“谁啊?”
川上照常规亮出了他的证件,看到是警察,女人一脸惊恐,慌忙解开门链。川上进了狭窄的门厅,浅见在半开的门外站着。 “打扰了,您是冈地太太吧?”
“是的。”
冈地太太大约二十五六岁吧,可能现在还是早晨,脸上没有化妆,五官很鲜明,看起来很可爱。 “您丈夫在家吗?”
“不,他出去了。”
“他去哪了?”
“昨晚,他下班回来没多久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嗯?这么说,你昨晚一直在家了?我们打了电话,可是并没人接啊?”
“啊,我丈夫跟我说就是电话铃响了,也别去接……我丈夫出了什么事吗?”
冈地太太的眼睛瞪得很大,非常不安似的,浅见不忍看下去,背着门,看着外面的风景。 “没有……只是有些事想问他……”
川上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的,我想他可能去了公司吧。”
“他在哪里上班?”
“他负责监督建筑工地的工程,在操作地上班。现在去西区了。”
神户市西区,就是在神户的西头,垂水区的旁边。 “在西区的什么地方?”
“在一个叫白水的地方。听说正在进行住宅区的建设。”
川上还问了负责建设的施工公司的名字。 浅见在看风景的时候,听到冈地太太说到“白水”
,觉得隐约有些印象。 (啊,是吗?) 他马上想起来了。是在前田淳子的采访记上看到过,上面写着:明石原人研究会的成员探访“白水·瓢冢古坟”
时,淳子也参加了。 一瞬间,浅见像是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前田淳子对崎上由香里说的,两个男人争论的“采访地”
看来就是白水占坟了。这样,松木的同伙不是明石原人研究会的成员,而是正好在那里遇见的以前的朋友——冈地了。 “1o月3o日这一天,你丈夫在于什么?”
川上直接切中要害。 “干什么桌着?……1o月3o日是星期五吧,天气也不错……别的也没有什么啊,我丈夫去上班了,然后又像往常一样回来了。”
“你丈夫最近的照片能借给我们吗?”
“啊……”
冈地太太越来越不安起来,过了一会从里面拿出好几张照片来。 川上道谢后,就出去了。 “昨天,吉村那小于,果然是给冈地打了电话!”
川上一边下楼,一边愤愤地说。 “怎么样啊?这照片上的和模拟画像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的确,四方的下巴、浓眉,和车站检票员描述的非常吻合。 “他什么血型?”
“呀,不好……”
川上慌忙折回,手一直按着门铃。门开了一条缝,他和冈地太太说完话后,不太满意似的气呼呼地回来了。 “说是o型血,看来不好好调查一下是搞不明白了。”
川上不服气似地说道,“你稍微等我一会,我去听听周围邻居对他的看法。”
说完,就跑到四楼去了。 在川上去四楼的这会,浅见就在从三楼通向四楼的平台上茫然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正面的那座山,应该就是旗振山了。山脊一直向北延伸下去,再往前比较高的地方就是铁拐山了。 也许是因为正在开住宅区的缘故,旗振山和铁拐山之间——山岭的第七段附近,崖体开始塌陷J。在这上方的树林还是比较茂密,可紧挨着下边的白色花岗岩都已经露出来了,给人一种很凄寂的感觉。可能在现在还是一片绿色的森林里,底盘都已经在缓慢地移动了。 浅见现前田淳子尸体的地方,应该就是从那里稍微靠近旗振山附近的地方。虽然现在那里还是被一片绿色所覆盖,可是因为附近的崖体崩陷得很厉害,就连不懂地质学的人都会有些担心呐。 “真是没办法啊!”
从背后传来川上的声音。 “说什么冈地家是最近刚刚搬来的,和周围的邻居几乎没有什么交往,而且他太太又不太爱说话,可能对她丈夫的事一无所知吧。”
浅见听川上说完之后,对着那座山说道:“你看!”
“那座崖体正在塌陷,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连山脊上的道路都会崩陷呢?”
“啊!确实如此!看来不久就会变成须磨阿尔卑斯山了了呀!政府怎么也不管管啊?住在这一带的居民,岂不是每天都要担心死了!”
“是啊!一定很担心啊!”
浅见回过头去,川上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很紧张啊!”
“冈地一定每天都在看这座山,每天都在观察塌陷的进度。对他来说,这一定是很恐怖的一幕了!”
浅见仿佛已经亲身感受到冈地的恐惧似的,兴奋地越说越激动了。第o5章崩塌之时1 须磨浦公园的车站检票员刚一看到川上部长出示的照片,就叫了起来:“啊!就是他。”
浅见和川上向索道的管理员询问,是否对这张照片上的人有印象,虽然没有须磨浦公园的车站检票员那么肯定,可也说好像是见过的。 “好极了,这样一来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