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烛陷入回忆之中,眉梢眼角满满的温情,“谢公子你不认识他,我跟他认识十年了,我们家没搬过来之前,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他家是开医馆的,我俩打小一块长大,小时候父亲生意忙,每天早出晚归,母亲也不大管我,我每天得空都会跑去他家,跟他一块在院子里晒药材,我的医术还是他教的。”
这句话好像没说什么,又好像包含了很多东西。
十年的感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那些他还没有出现的岁月里,她身边一直有一个人陪伴她。
谢沉砚脸色毫无血色,心里像被一根刺穿透,开始渗出鲜血。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撕心裂肺,求而不得的感觉。
宋南烛眼见说的差不多了,终于结束的话题。
“谢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在这儿多住几天,把这人当成自己家一样,南烛待会儿就吩咐下人好好侍候谢公子,谢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他们一定会照做。”
“南烛院子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如果谢公子没有别的什么吩咐,那南烛就先回去了。”
说完,见谢沉砚半天没有反应,款款行了一礼,而后踱步离开。
出院子刚好碰到去厨房给谢沉砚拿饭的徽墨,便把徽墨原先拿给他的借据又还了回去,而后诚恳道谢。
徽墨还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看到少夫人对自己这么客气,打心底高兴。
不住的想:少夫人真是温柔,真希望少夫人早日嫁过来管管少爷的脾气,到时候他们也能少挨点骂少挨点打。
徽墨跟宋南烛告别,走进院子,就看到满脸灰败,且生无可恋的谢沉砚站在院子中央。
他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徽墨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慢步踱到谢沉砚身边,打量着谢沉砚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
“少爷,怎么了?”
谢沉砚只觉得委屈。
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她,结果这股热乎劲还没捂几天,就被喜欢的姑娘都头泼了一盆冷水,怎能不失望。
徽墨等了半天没得到谢沉砚的回答,又看到他像失了神一样,不免担心。
弯着腰低下头,直视谢沉砚脸上的灰败,急切道:“少爷你别吓我,到底生了什么,您倒是给句话呀?”
谢沉砚才转动眼珠,却控制不住温热的眼眶。
他的视线慢慢模糊,声音都带上了颤抖和哽咽。
“宋南烛说,她有心上人了,而且他们已经定了婚事,很快就要成婚了。”
这个消息对徽墨来说无疑是一记重击。
什么情况?
今早少夫人还跟他说要给少爷准备一个惊喜,怎么下午就有心上人要成婚了?
难道这就是少夫人给少爷准备的惊喜吗?!
这分明是惊吓好吗!
徽墨不敢置信,只觉得肯定是自家少爷又说什么混话了,所以少夫人才会故意说自己定亲来气少爷。
他大胆猜测:“少爷,是不是您跟少夫人说了什么,所以少夫人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您?”
“我也希望她说这些话是来气我,可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她就让我去喝她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