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后,陈月君现忙孩子的事,永远忙不完,在家比在公司累数倍不止。
三岁多的聂磊正是不讲道理的年纪,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他把家里的米全倒进花盆里。吃饭时,抓起米饭或者菜往地上丢。喝牛奶喜欢对着水杯吹泡泡,弄得满身满脸都是,必须重新洗澡。
陈月君给聂南换下的衣服,在家里堆了一堆,忙的没时间洗。
六岁的陈亭舟就懂事的多。陈月君经常不是忘了给她带饭盒就是忘了带水杯,有时候可能是笔盒,每天总要落一样东西在家里,陈月君还总没时间去送。
陈亭舟现陈月君这个毛病后,就开始自己准备书包,她还不会写字,就自己画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图样,摆在房间里,每天出门前对着检查一遍。
而且,陈亭舟还会帮陈月君带聂南,跟在聂南屁股后面收拾残局。
有一次陈亭舟被聂南打了,躲在一边默默地哭,哭完了继续跟在聂南后面,帮他收拾弄乱的东西。
陈月君以为很容易应付过去的半个月,比她想象的难多了,特别是当她接到聂莉的电话。聂莉在电话里通知她,他们要推迟一个月回国。
放下电话,陈月君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和绝望。这些无助和绝望更多类似于无力的失重感。
聂南在陈月君眼里成了一个可怕的小魔头。
不得已,陈月君找何平帮忙请一位短期保姆,要求每天下午四点到早上七点。
这种要求的保姆不是很好找,何平只能托汪一帮忙。
汪一很快帮陈月君找了一位勤工俭学的大三女生。
陈月君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待了这位女生。
女生叫秦甜,陕西人。个子不高,衣着很朴实。她头不长,脸蛋稍瘦削,瘦瘦的脸上却长了一对很圆很亮的大眼睛,还有一个略大略圆的鼻头。
陈月君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你大几了,会影响你的学习吗?因为这段时间,你需要住在我家。”
“不影响,我今年大三了。我在家是老大,我下面有两个弟弟妹妹呢,他们都是我带大的。带孩子,您可以放心,我有经验。”
秦甜的普通话很标准,没有一丝陕西口音。
北师大师范专业的分数非常高,秦甜能考进北师大,说明她的学习成绩相当好。
陈月君天然喜欢勤奋努力的人,和秦甜说话时,多了份亲近和耐心。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教育学。我是公费生,毕业就回我们那里的学校当老师去。”
“哦,你是签了公费协议的吗,签了几年?”
“三年,我是正式编制,而且我喜欢当老师。”
“嗯,好,之前汪一跟你谈的报酬,你能接受吗?”
“能。陈阿姨,你家能解决我吃饭问题吗,因为不住校,我晚上吃不了食堂了。”
陈月君被这声“陈阿姨”
叫的有些愣神。她不是没被小辈叫过阿姨,只是被一个成年大姑娘叫“阿姨”
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请你来,又要求你住家,吃饭当然是在我家吃,家里什么都有,如果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来买。不过得你自己做,你……会做饭吧!”
“会,我会做。不过,我是陕西人,不太会做南方菜。”
秦甜说不会做南方菜时,没有半点羞涩和小心,一脸的理所当然。
陈月君笑了,她喜欢秦甜这种坦率的个性,“两个孩子的食谱都是现成的,你照着食谱做就行,我……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