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泼、爆粗、打人、这会儿又哭上了,这人酒品差的表现都齐活了。床头灯朦胧得如同醉者的眼眸,夜色恰好掩去了方馥浓一脸鄙弃的神情,一个好看到浮夸的笑容重又浮现脸庞,语气也往死里温存:“嗨,你还好吗?”
酒醒了半茬的战总睨着眼睛打量对方半晌,问出直教人晕厥的两个字:“你谁?”
“嗯……”
方馥浓正琢磨着怎么再次自我介绍,战逸非反倒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知道了。”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工作上的细节问题没有谈。”
“比如什么?”
战逸非动手去掀被子,他现在困得要死,不想和任何人废话。
“比如工作时间。”
“九点上班,六点下班。”
将被子盖在腿上,人正准备往里钻。
“你是法西斯吗?”
“什么意思?”
停住动作,回过了头。
“我的员工通常十点上班,五点下班。与其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消磨时光,还不如让合理的工作时间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这样对公司的发展也更有助益。”
“所以,你的公司呢?”
战逸非微微仰起下巴,一脸思索状地眯了眯眼睛,旋即又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的员工太过热情,它倒闭了。”
“这地方离公司不近,即使我今天救过你两次,也没得商量?”
“只打下三路”
未免阴损无耻,可这小子“只打脸”
的说话方式更教人吃不消。
倾身靠近的动作太快,方馥浓一时没来得及推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战逸非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
睁着眼睛吻了过来,两片舌头纠缠推送的时候,两个男人谁也没合上眼睛。战逸非强势地摁着方馥浓的后脑,和他在酒吧里戏弄滕云一样,深吻之时一颗一颗地舔过他的牙齿,深吻过后又以舌头慢慢勾勒出那双嘴唇的迷人形状。在这样一个不可能更近的地方彼此注视,这双又长又媚的黑眼睛熠熠发光,里头似乎还藏着笑容。
“九点,六点,不干就滚。”
吻完以后,战逸非倒头就睡了。
眼皮沉得似镶了金,方馥浓也扛不住地倒了下。正当黄粱将至半寐半醒,身后的男人突然伸手抱上了他,一丝带着酒气的气息就这么吹进了他的脖子,像一只轻啄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