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湘神情很淡,目光拂过懿妃的脸,“岂敢?查明了真相就好,免得无辜的人受连累。”
懿妃朝她笑道,“你说的很是。是秋兰办事不力。”
她的目光像尖刀划过秋兰的脸,秋兰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忙跪到地上,“娘娘饶命!”
“不中用的奴才,留着也没用。”
她甩身就走,几个宫女搀着秋兰出去了,耳房之中,瞬间安静下来。
聂兰迎上前,满脸怒容:“他们太过份了。”
媛湘轻轻一笑,“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他们说。”
“但懿妃如此对你,你不生气?”
“气,但又如何?我们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喜欢给颗糖就完了,不喜欢一条命恐怕也搭进去。”
想到秋兰,媛湘觉得恐怕她以后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聂兰轻轻地叹了一声,“所以说么,皇宫里看着新鲜,有多少事多少委屈无处诉说。你家里头能够给你做主的,何不就出宫去了?今儿是没人给你做了手脚,倘若那包茯苓霜真的有人悄悄换成砒霜,不但你没命,只怕也要连累家里。”
媛湘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是。”
然而她觉得自己又有点因祸得福。经过这一次,恐怕她的嫌疑会大大降低。
及至傍晚,钟习禹突然来了。想必谁和他说了今日媛湘的风波,他神情焦虑:“懿妃无是生非,委屈你了吧?”
媛湘说:“我没做亏心事,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只要真相大白还我公道就好了。”
“现在可还执着非要留在宫中当个女官?”
媛湘轻快地道:“留啊,为什么不留?我若在深闺中,哪里能见到这么精彩的戏法呢?况且我还是这出戏的主角儿。”
“你,”
他叹气,“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你。”
媛湘点头:“你确实不懂我。”
钟习禹沉默了。媛湘隧又问道:“寻医的事可有进展?”
“暂时没有,还没有人揭皇榜。”
媛湘心想,皇帝虽然不至于暴、政,却有一个暴、政的父亲。老皇帝苛刻于民,新皇帝上位也讨不了好处;虽然没有太剥削百姓,但也不得百姓的心。一个不得人心的皇帝,多半不会有谁愿意进宫替他治病。
钟习禹交待道:“懿妃素来是个厉害角色,以后离她远一点,莫要让她抓住了错处,她可是一点儿事都要弄得满城风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