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人看他眼眶都熬红了,都赶他回去休息,最后还是夜班同事分了自己的任务给他,说叫他替班去接个学生,这样自己少跑一趟,他也可以顺道下班。
那同事硬说自己最近缺钙,一踩油门脚板心就抽筋,瑞德才抄起钥匙,去了警局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当下的状态的确是该回去休息了。
严格来说,他现在就连简单地开个车,都得算是疲劳驾驶了。
想了想,还是熄了火选择叫代驾。
瑞德打开同事来的链接,登录那个他从没进去过的escort系统后台,上面会写学生的姓名,电话,预约的时间和里的具体地点。
瑞德扫过去,又眯起眼睛从头重看过一遍。
有些意外,很快又了然。
於星夜踩着他的影子跟在身后,看他按下钥匙解锁,再次默默肯定自己的品味。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连选车的品味都跟她那么接近。
她开白色牧马人,他就开黑色大切诺基,勉强都算是肌肉车吧。
啧,合适。
可是她眼看着瑞德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叫她上车。
於星夜这才现,驾驶座门边还站着个人。
瑞德扬手将钥匙轻抛给那小哥,自己也进了后座。
於星夜扒着座椅边边,原来不是不想让她坐前面吵他开车,是因为叫了代驾啊。
只是,原本步行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车轮飞驰起来就更快了。
於星夜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争分夺秒地向瑞德声明:
“那个,我上次。。。。。。家里那么乱,真的是意外!现在已经收拾好了,你要不然再去检查一下,是真的收拾好了。”
说完没有得到回应,她转头去看,却现身侧的男人已经仰头抱臂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立刻噤声,却忍不住悄悄偷看。
等距离间隔的路灯在车窗中匀后退,仿佛拥有切割时间的魔力,将他劲括的眉骨和英挺的鼻梁剪辑成一帧一帧的慢镜头。
突起的喉结下方,平整的领带结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一切光源都吸收进去,就再也反射不出什么来。
於星夜的视线也被牢牢吸黏住,连自己什么时候走的神都不知道。
直到帧数放慢至彻底停止。
她家到了。
瑞德依旧是那个姿势,闭着眼,呼吸平稳。
於星夜压低声音叫代驾小哥先走,然而狭小密闭的车厢内,一点轻微的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她只好改为打手势,将小哥先打走。
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为什么不叫醒他。
也许是终于明白过来,刚才见到他时,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来源于他难掩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