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那官人近几日来的,包了整个临水阁,一晚就砸下千两,连巨富韩家的江官人都要避开锋芒”
。
“这连着十几日,约莫花用万两,那银子竟像瓦砾,一点也不心疼。昨日有个粉蝶姐姐拣了他发冠上的一颗珠子,托人问价,谁知那客商竟不敢收,说是手中周转不开,反而把珠子还那官人,倒带累的粉蝶挨了顿打,现在还吊在后院哩”
。
小九听得,说道:“虽说他一掷千金,这银却不得不还他,明日我带足银钱,再去寻他罢”
,聂大姐笑道:“就你实心,说不得今夜一过,这官人就忘了这事,不过还了也好,说不得能搭上线,做几笔大买卖”
。
小九笑道:“我倒没想搭线,万一又是吴家做局,再还个二十几万,我只能以死谢罪了。只那官人虽然心善,却如此奢靡浪费,总是不好”
。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清波门。小九自去盘账,聂大姐带着妹子去后院安顿。聂愈娘见小九走了,悄悄问道:“大姐,你莫不是做他偏房,才哄他去赎我们罢”
。
聂大姐沉下脸来,说道:“他自有娘子,只不过听得我家惨事,才伸手一救”
,又道:“这楼里人人参股,都攒劲儿往头里奔,也有人从瓦子逃出,如今也挣得裹嚼,没有人吃白食的。”
“那灶下的李婆子,都是个大股哩,越早来功劳高,得的股越多。别看那个缺牙女娘破了相,一月能得十多两,她家只怕惹怒这顶梁柱,连个重话都不说,等日后咱们衣食无忧,也能挺直腰板做人”
。
聂愈娘见大姐说了这等大道理,只得先应承几句。聂惠娘却早早地将香粉黛黑卖给货郎,自家清汤素面去灶下帮衬起来。聂愈娘见楼里没人妆扮,也只能将粉涂淡些,暗地里打听各人股份月银来。
这天灶下忙完,几个大厨副厨在侃大山。那龚副厨见话不投机,偷偷拉了翟大厨,到西后院长凳边说起体己话来。
“翟哥,这张小九那日死而复生,肯定有什么法宝,咱们要不探上一探?”
“探啥,那熊货还不是被抓去当苦力,又养得一身白皮子,说不定被捡了肥皂。王家如今股份制,想内部起义也起不来,还是混着度日吧”
。
“不能吧,那熊人虎背熊腰的,又长个大肚,还能被汉子盯上,那真是白猪赛貂蝉了。哎,今天又来两个妹子,倒是身材不错,能睡上一个就爽了”
。
“我说小龚,这办公室恋情玩不得,那个大姐叫甚么意娘的,和张小九走得近,你如果睡了她妹子,只能娶来当正妻了”
。
“这两个不是**的吗,大家各取所需睡一夜,你情我愿的,她张小九管得着?话说这古代结婚也麻烦,什么媒人彩礼的,算下来和现代没两样,再说这里女人老得快,过个几年就不水灵了,还是零售划算”
。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吃窝边草。不过零售的确比批发划算,而且那小倌的滋味也不错。”
“我去,翟哥,你可真行”
,那龚副厨磨蹭一会,又暗搓搓问道:“真滋味不错?价钱怎么样?”
“丑得便宜美的贵,男女都一样。只不过那丑的价格比土妓贵些,身子却嫩,越有女态的越受欢迎”
。
“我靠,听你这样说,倒想去草一个了。不过现在都不戴套,应该没那病吧”
。
“现在还没那病,不过都有人死而复生了,难保有什么变数。你若真想试,哥哥我可以免费教你”
。
“别别,我不做下面的”
,那龚副厨品了品味儿,嘻嘻笑道:“翟哥,你该不会上下皆可吧”
。
“滚”
。
那两人说完,自以为无人发觉,便一东一西离开了。只见长凳挪动几下,有一人从桌下爬出来,心中暗道,“这批新招的果然龙蛇混杂,还有人好男风,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