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想让熠哥哥看到最美的我。
有太多惊艳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以至于刘知熠几次提出要我戴上帷帽。
我偏不要。
他咬牙切齿地说,惜儿,你当真是祸水,再敢招蜂引蝶,我打断你的腿。
真是蛮横无礼,我要罚他。
我买了烟花,买了鞭炮,还买了好多零嘴,什么桂花糕,杏仁酥,糖酥乳酪,枣泥卷,一样一样地都往刘知熠的手上扔。
俊美的世子本是穿着一身玄黑带云纹的襕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繁复精美的麒麟图案,腰间还悬着我绣的麒麟香囊,在人堆里看起来卓尔不群,俊秀出众,不过嘛——
如今沦为我的小跟班,大包小包的拎了几十个,两只胳膊上有如挂了两串硕大的糖葫芦,压得沉甸甸的,瞬时间已形象全无。
他无奈地瞧着我,“惜儿,你买这么多零嘴,能吃得完吗?”
我说:“晚上守岁时吃呀,守岁时吃了甜甜的糕点,来年都会甜甜蜜蜜,万事顺利。”
他忍不住笑了,“馋嘴便馋嘴,还能找出这么伶俐的理由来。”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驾!驾!”
几匹剽悍的骏马如席卷的飓风,从拥挤的人群里呼啸而过,竟丝毫不避行人。
那为首的男人策马扬鞭,面孔沉冽,一双鹰眼冷然四顾,穿着黑靴的脚用力踩在赤红的马镫上,肌肉虬虬,隐隐有肃杀之气。
“惜儿小心!”
刘知熠护着我往后退了两步。
马匹从我俩面前一晃掠过,刘知熠目若寒星,朝那男人的方向扫了几眼。
我不满道:“他们横冲直撞的,若伤到人可怎么办?”
刘知熠淡淡一笑,“出自齐王府的,张狂惯了。”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齐王府的?”
他略略压低声音,“那马镫侧边刻了个半寸的狼形图案,是齐王府的标记。”
我真敬佩他的眼力啊。
那男人来势匆匆,追风逐电般的快,就这么一掠而过的眨眼功夫,刘知熠居然能看到马镫侧角的半寸大小的图案。
当真是目光如炬,心思机敏。
买好了东西,回客栈用过午饭,一整个下午,刘知熠都在房里陪着我。
他讲笑话逗我开心,还摆了棋盘,硬拉着与我对弈了几局。
他以前不许我悔棋,而我棋艺又平平,所以刚开始我还有点心虚的。
哪知三局里,我竟胜了两局,棋力大有长进呀。
我有点怀疑是刘知熠故意让着我的,可是,我见他望着棋盘,一副凝眉沉吟,冥思苦想的模样,又不像是故意让棋。
而且,我每次都是险胜,也不过是赢个一目半目的,料想刘知熠也没那个本事,能够算得这样精准。
于是我开心地在他面前显摆,“熠哥哥,我变厉害了,我能胜过你了。”
他笑眯眯地捏我的脸,“嗯,我的惜儿越来越聪明了。”
我很骄傲,“以后你要拜我为师啦。”
他笑得更加宠溺,“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棋圣就是你了。”
不知不觉,暮色已降临。
天边已有无数的烟花,正在此起彼伏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