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霜将江慕烟拉到一边,怒道:“表姐,你怎么回事?不就拿你几个破饰吗,还要找我收钱?”
景玉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白拿不成,还将怨气撒在她家小姐身上,又不欠她的!
江慕烟忙给景玉一个安抚的眼神。
前世,她已经见过这一家人更无耻的模样,现在反而波澜不惊了。
她故作为难:“表妹,在家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个月生意出了点岔子,查账期间,银玉楼暂时不准赊欠。”
田雨霜脸色变了。
以前的江慕烟,对她一直都是一求百应,甚至来说,还带着明显的讨好。
怎么现在,拿点饰都要推三阻四?
她带着戾气:“能出什么事?以前我经常来拿不也好好的?”
江慕烟眼里闪过自嘲的冷意。
以前她以为田箫是因她而死,心里感动之余,便不顾一切想对怀安侯府所有人好。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自然不会再纵着他们。
江慕烟道:“表妹,以前银玉楼生意好,所以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要多少,表姐自然会给。可现在……”
“现在怎么了?”
田雨霜粗鲁打断江慕烟的话,怒气中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现在生意不也挺好的么。”
人来人往的。
“生意好就能白拿?”
田雨霜和江慕烟同时一愣。
她们顺着声音回头。
不远处,一身紫袍的男人,气宇轩昂,凤眸冷冽深邃。
他身后,一个侍卫装扮的人,抱着剑,正瘪着嘴接着刚才的话:“谁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定国公府世子燕泽川,和他的贴身侍卫小六。
江慕烟诧异。
刚才他们不是已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田雨霜则脑门“嗡”
的一声炸开。
显然,燕泽川听见到了她和江慕烟的对话。
她钦慕燕泽川很久,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嫁入定国公府成为他的世子妃。为此,她在外面一直表现得温柔贤良识大体,可现在,猝不及防中,却被对方看到了自己刻意想隐藏的一面。
燕泽川走了过来。
田雨霜心跳加快,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她咬着唇,看着燕泽川直接走到江慕烟跟前。
“江姑娘,银玉楼可有打穗子的?”
嗓音低沉,略带点沙哑。
江慕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燕泽川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刚才她捡过的那枚玉佩。玉佩上,五色丝线编制的穗子,略有点破损。
穗子纹路有些复杂,一如江慕烟此刻的心情。
前世,为了讨好燕泽川,她钻研了整整一个月,才将这繁琐的打穗法学会。
那时的燕泽川,已登上了摄政王之位,辅佐幼主,统领天下。
她还记得,她将打好的穗子送到他面前时,他嫌弃的瘪嘴说“丑死了”
,但第二天,那穗子便挂在了那块玉的下面。